“皇上可记得一事即可。”
“世人都知赵国皇帝最为宠爱昭翎公主,如掌上明珠,掌上雪,虽有高风险,可若是让昭翎公主入了京,我们倒也算是把握住了赵国的把柄,让其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“高风险,高回报。”
沈廷昭哪不懂这个理。
可蛊毒一事,如一把利剑悬挂在他的心口,时刻让他警惕。
既是蛊毒高手,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蛊毒下在他身上,对昭翎公主而言定然是件不难的事。
“皇叔的话,朕明白”
沈廷昭眼神燃起淡淡的野火,彰显他对高处长存的野心。
两人说话间,一道轻快脚步声传来。
疏疏身着一身红衣,容貌张扬艳丽,特意抹点了些胭脂,眉眼灵动如水,如欲等开采的少女。
她半低头,梳着一头垂鬟分肖髻,留着一簇青发顺着左肩滑落至胸前,金钗在头,虽长得与顾婉姝八九分像,却与她有天差地别的区别。
但能看的出,人被养的很好。
茶杯被疏疏放在身侧,沈廷昭目光幽深地盯着疏疏,看着她贴心的为苏时延倒完茶便乖巧的站在苏时延的身侧,良久轻笑一声:“此人皇叔是从哪里弄来的。”
“好巧不巧,长一副熟人样,方才朕险些以为是顾贵妃。”
苏时延淡定吃茶,当着沈廷昭的面公然伸臂搂抱住疏疏的腰肢,拉拢至他的身前,语调扬长懒散,“或许,她真是顾贵妃呢。”
话语间的挑衅几乎要冲出,方才平和聊天苏楚则和昭翎的氛围好似薄雾,轻吹就散。
沈廷昭脸色微沉,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。
“皇叔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苏时延讥笑的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可其的意思,沈廷昭却明白至极。
他咬着牙,藏在常服下的手悄然握紧,温和的面色被渐渐被薄怒覆盖。
临到界限,沈廷昭深吸口气,扮装没听懂般,起身道:“天色不早,宫内还有众多事务得处理,朕先走了。”
话罢,沈廷昭猛然转身,眸中温润尽数被怒色戾气推翻,隐忍离去。
很快堂屋只剩下苏时延和疏疏二人。
两人就保持方才的姿势好一会儿,沈廷昭神色不明的将人给放开。
“你先回屋。”
疏疏咬唇,见苏时延要走,伸手见机抓住男人的袖口,语气带了点期待。
“我近日练了手漂亮的字……”
“改日再说。”
苏时延拽回衣袖,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,转头就朝着一方向直直走了过去。
在他推开那一扇院门时,心里设想了无数猜测。
可发觉人在屋里头,苏时延挑了眉,哼笑一声,猜测到了缘由。
胆子倒挺小。
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,苏时延目光迅速侵略般的扫视着屋内一圈,最tຊ后锁定着安静坐在榻上的女子。
“你今日倒是安分。”
女子不回话,偏着头自顾自的玩弄着手指上的不知从哪儿搞出来的红线。
在她一身素雅打扮下,这一红线显得格外的明显出挑。
见她不应话,苏时延也不恼,他双手环抱胸口,身子微微往后倾靠在门上,敛着欲之呼出的顽劣。
“沈廷昭来了,你知道吧。”
见她仍然不回话,苏时延语气恶劣。
“我把你在我这里的消息告诉给我那好侄儿。”
顾婉姝被吓得脸色惨白。
她猛地抬头,身体也不由得站了起来,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死死的盯着苏时延,说话都有些无力,“你告诉了?”
她声音陡然拔高,变得尖锐无比:“你怎么能告诉!”
慌张瞬间铺满她的身体,顾婉姝不敢想她到时会面对什么程度的疯言碎语。
苏时延顽劣笑着,大步走至顾婉姝的面前,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,心里逗弄的心思被无限扩大。
“你本就是我的,告诉也无妨。”
“你!”
顾婉姝被气的脑袋发晕,却对面前的人骂也骂不得,动又打不过,一点招都没有。
无力感再度浮上心头,她憋的狠了,却也只骂出一句无耻。
苏时延笑的胸膛都在起伏,见到了临界点,不慌不忙的解释,“本侯是那样的人吗?”
顾婉姝白了一眼,瞬间明了。
心里一直悬浮的那一块大石头也立即落地。
她刚松口气,双臂却被一道不属于她的力道给牢牢抓住,丢似得跌落到他的怀中,那双大手肆意在腰肢那不轻不重的捏着。
他低下头,绯唇不由自主的轻吻在她的耳郭,渐渐往下落,含住那颗饱满白皙的耳垂。
可预想中的反应并未随之到来,苏时延奇怪的抬起头,这才注意到顾婉姝一直用力咬着下唇,几乎快将下唇咬的发白。
苏时延拧着眉,大拇指不由分说的抵在她的唇边,强硬似得让她松开。
“咬烂了,受苦的不是别人。”
顾婉姝没理会,盯着侧旁的木窗,心中思绪万千。
而心底深处,也一直有一股猜测在围绕着她。
再对上男人晦暗深邃充斥着情欲的眸子中,顾婉姝竭尽想要透过那一层层情绪来看到他最真实的想法。
可惜,失败了。
沉思半晌,她鼓着勇气询问:“侯爷是何时喜欢上我的?”
问时,顾婉姝紧紧盯着男人的脸庞,不容错过一点微表情。
“喜欢?”
苏时延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他眉眼中的冷意几乎要溢出,讥笑讽刺的捏了捏她的脸,力道也加重了些:“本侯以前怎没看出来,顾贵妃竟也是这般自作多情的人。”
被落了面子,顾婉姝脸色烧烫的厉害。
心底更是气恼自己,竟一时失了分寸,问苏时延这么蠢的问题!
可想起以往的种种,顾婉姝心里仍然存疑。
此刻脑子却发热,想要争辩个输赢。
“那以往侯爷做的种种事迹,需要我一一细数掰开分析吗!”
“随手一做的事情,顾贵妃难不成把这就当做是喜欢了?”
好一个随手一做!
顾婉姝脸色发白,手指气到颤抖。
心里对苏时延的厌恶也加深了一分。
果然,帝王之家都是无情的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