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相府千金江瑟瑟,沈姝知道,她和夜惊寒是青梅竹马。
可夜惊寒说过,他心里只有她一人。
自始至终,只把江瑟瑟当妹妹看待。
沈姝对此深信不疑,却没想到如今他们两人却成了夫妻。
那她又算什么呢?
直到院前空无一人,沈姝才反应过来,提起裙摆朝前厅跑去。
正厅,宾朋满座,热闹非凡。
沈姝刚跑过去便听到拜堂的唱礼:“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,夫妻对拜……”
她站在人群中间,远远看着正厅中,身着正红喜服的一对新人,相对而立,朝着对方拜下。
沈姝琉璃般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。
此时,夜惊寒似有所觉般,扭头朝她看来。
四目相对,时间似乎静止一般。
沈姝眼中只剩崩溃、绝望,多年的梦想成空,被所爱之人欺骗原来会这般痛苦。
而夜惊寒英挺的眉轻皱,眼神如万年冰霜般冷冽。
他眼含警告的睨了她一眼,瞬间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无情碾碎。
沈姝的泪水悄然滑落,砸到冰凉的手指上,让她心中一惊,原来她竟然也会落泪。
失魂落魄的回到小院,沈姝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听着前厅奏乐声,只觉得心如刀绞。
忽的,喉咙一甜,一口鲜血涌出。
是嗜心丹的药效发作了!
夜色降临。
王府外宅,宾客散去,一切归于平静。
而内宅小院里,沈姝神色木然,看着管家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,递到她面前。
“服嗜心丹十二时辰内,毒性侵入血骨会痛疼难忍。王爷特意交代我给您熬了缓解的汤药,您趁热喝下吧。”
沈姝嘲讽一笑,虚弱地推开药碗。
身上再痛,也比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然而没过多久,沈姝只觉得身体痛到痉挛。
她身上的襦裙已经被汗湿,额上青筋暴起,抱着自己痛得满地打滚。
此时,雕花木门蓦地被人推开,入眼是依旧身着耀眼喜服的夜惊寒,俊美无俦。
沈姝眼尾泛红,痴痴的看着他。
却听他冷漠的开口:“你还是学不乖!”
沈姝张了张唇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夜惊寒纡尊降贵一般将桌上凉透的药,强行灌进她嘴里。
沈姝被呛得一阵咳嗽。
药入脏腑,她的身子好受了些许,眼中恢复了清明。
沈姝望着新婚之夜却出现在这里的夜惊寒,心底不可遏制的升起抹希冀,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另娶她人的?
沈姝忍不住问了出来:“王爷,您为何要娶江小姐?”
“怎么?你难不成真以为本王会娶你吧?”
一句话噎得沈姝哑口无言。
眼前之人明明曾对自己情真意切,多次允诺将来定会娶她为妻。
可是,转身便另娶她人,将他们之间的种种抹杀干净。
难道感情在他眼中便这般一文不值吗?
沈姝嗓子干涩地问:“难道主上之前的承诺,都是假的吗?”
夜惊寒忙碌了一天,此刻早已失去耐心,他神色冷硬地道:“不要忘记你的身份。只要你听话,就还是本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,替本王卖命,是你的宿命!”
说完他甩袖而去。
沈姝呆呆立在原地,心中一片冰冷。
她这才知道为何大婚前夕夜惊寒一定要她服下嗜心丹。
原来是他要娶高门小姐,怕此后无法再用情爱哄骗她,便想用毒药牵制她。
沈姝心如撕裂一般疼痛,一连几日,她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。
这天,她还未出门,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