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贺洲
简介:一个是沈嘉木,一个是贺洲。很难说清楚她此刻的心情,祝安久叹了口气,“问你个问题。”李宵竖起耳朵洗耳恭听。“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情,那我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?他现在正因为沈嘉木和我生气呢,我解释他也不相信,昨天甚至都没来帮我听写,作业也没帮我检查,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,也没和我打招呼.....”祝安久戳着碗里鲜嫩的牛蛙腿,神色郁郁。李宵笑了,“你这是当局者迷啊,我作为外人来看,你对他的感情明明很明显嘛....”
对面的李宵已经傻了,“你不喜欢沈嘉木吗?”
祝安久纳闷,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?”
“尼玛的,大概全世界都认为你喜欢沈嘉木只有你自己不觉得吧!”
祝安久更迷茫了,她和沈嘉木明明没有任何来往啊。
除了初三那次,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以外,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她在默默关注着他。
祝安久一直觉得自己这只是单纯的追星行为,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他会有什么。
她默默夹菜,什么时候遇见沈嘉木的呢?
时间倏然一过,竟然已经三年了。
那年祝安久初三,沈嘉木高三,二人都在三中读书。
她记得那天是冬至,天气非常冷,余同市的天空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雪。下午放学时,祝安久身体不舒服,趴在桌上休息,教室里的人渐渐走空,而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缩在座位上冻的瑟瑟发抖。
抬手摸了摸额头,自己应该是发烧了,于是她打电话给妈妈,希望她能来接自己去看医生,夏琳很快就答应了,让她到校门口去等,说自己马上就到。
祝安久慢慢地挪到校门口,在马路的花坛上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,乖乖的等夏琳来接她。
马路上的车子一辆一辆的飞驰而过,天色也越来越暗,祝安久看着三中的学生陆陆续续的出来吃饭,又陆陆续续的回去上晚自习,她晕晕乎乎的摸出手机,又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“妈妈,你什么时候到?我好冷。”
那时候尚还年幼的祝安久并不知道父母早已貌合神离,或许是作为孩子的天性,她敏感的察觉到家里紧张的气氛,只是那时候她太天真,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太调皮,太不懂事,所以她在家里越来越小心翼翼,她以为只要自己乖一点,再乖一点,一切就都能恢复原状。
想到这些,祝安久在夏琳说话之前,语调又轻又快的补了一句:“妈妈,是不是因为下雪了,路上堵车啊?”
说完之后,她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。
夏琳的声音冰冷又不耐:“公司没事是吗?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吗?你自己不知道打车去医院?矫不矫情?”
几个问句扑面而来,祝安久的心一点点的坠入谷底。
矫不矫情?
她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,僵坐在花坛边发呆。寒风顺着衣领吹进去,祝安久拉紧脖子上的围巾,却一点用都没有,她只觉得更冷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祝安久的身前出现了一道阴影,她木讷地仰起头,天色渐晚,借助着马路边昏暗的灯光才看清这个少年的样子。
他穿着三中的冬季校服,臃肿的黑色长款羽绒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,灰色的围巾挡住了半截下巴,黑色的头发上落满了细盐似的雪,一双漂亮的眼睛沉静温和,藏着深深的关切。
祝安久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,仿佛见到寒冬里凛然独立的松木,清冷傲然,卓尔不群。
沈嘉木蹲下身体,与她平视,皱着眉头担忧问道:“小朋友,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?不舒服吗?”
祝安久眨了眨眼睛,压住眼眶中的酸涩,一开口,声音一片喑哑:“我发烧了,我妈妈有事,不能来接我看医生。”
沈嘉木抬起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,一片滚烫,他眉头皱得越深,喃喃自语道:“烧得这么厉害,这么下去可不行啊。”
明明是很寻常的动作,祝安久积压已久的眼泪却瞬间夺眶而出。
沈嘉木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,眼角微微扬起轻声道:“既然妈妈没空,那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?”
犹记旧相识,淡烟微月中。
后来的事情祝安久的印象已经变得很模糊,唯记得沈嘉木送她到地铁站的时候,她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衣角,仰起头紧张的问:“哥哥,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沈嘉木把手上装药的袋子递到她的手上,粲然一笑,眉眼生辉:“我叫沈嘉木。”
南方有嘉木,十年蔚成林。
.......
这几年来,只有两个人在她发烧的时候照顾过她。
一个是沈嘉木,一个是贺洲。
很难说清楚她此刻的心情,祝安久叹了口气,“问你个问题。”
李宵竖起耳朵洗耳恭听。
“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情,那我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?他现在正因为沈嘉木和我生气呢,我解释他也不相信,昨天甚至都没来帮我听写,作业也没帮我检查,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,也没和我打招呼.....”
祝安久戳着碗里鲜嫩的牛蛙腿,神色郁郁。
李宵笑了,“你这是当局者迷啊,我作为外人来看,你对他的感情明明很明显嘛....”
祝安久正消沉着,听见他这话,刚想开口问他怎么明显了,肚子忽然一阵绞痛,她眉头紧皱,手上的筷子几乎要拿不稳。
李宵见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,慌忙跑到她身边,“怎么了?吃坏肚子了?”
祝安久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,轻声哀嚎:“好痛.....”
见她脸色惨白,李宵吓得不轻,急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。
到了医院,各种检查做下来,天都快黑了。
她是急性肠胃炎,前天才发的高烧,身体还没恢复完就吃了麻辣刺激的食物,肠胃一下子受不了,这才肚子疼。
祝安久躺在病床上,李宵拿着单子跑来跑去,开药打针吊水,针管从血管里刺进去,她咬唇忍耐,看向外面漆黑的天色,完蛋了,贺洲肯定发现她不在家了。
给她打针的还是前两天的护士长,看到她的时候很惊讶,“怎么又来了?上次不是退烧了吗?”
祝安久尴尬的笑笑,“这回是吃坏肚子了。”
护士长正在收拾东西,闻言瞥了她一眼,“上次还特别嘱咐你,要吃清淡点,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不懂事。”
膝盖仿佛被插了一刀,祝安久叹气。
书包里的电话响了,她满脸绝望的去摸手机,果然是贺洲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