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行垂下幽长的睫羽,愣了半响,脸颊迅速热了起来。
她咬牙骂道:“变-态!”
狗男人果然是狗!处处都能发春!
躺在沙发座椅上的男人,挑起一边锋利的剑眉,幽冷黯哑的应下了一声:“嗯,我是变-态!”
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,把楚意寒平安无事的送会天沐山山庄。
厉行在他彻底绷不住的时候,爬到他身上来!
这女人是故意的吧?还反过来骂他了?
厉行正想从车里出去,顾姿封抬脚一勾,厉行被后腰上的那股力,撞的又往前倒了下去!
墨色的长发倾落,发梢剐蹭过男人的脸,让他全身的细胞都燥动起来了!
厉行蹙起眉头问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
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,掐进了厉行手臂受伤的地方,她倒吸一口凉气,乌黑的瞳眸里水光颤动。
“顾姿封,放手!”
厉行抬脚就往男人的胸口上踹去!
刚才她看到顾姿封开车回来了,踩着拖鞋就冲了出来。
毛茸茸的拖鞋踢到他的胸口上,男人胸口处常年未愈的伤口破裂,鲜红的血液犹如玫瑰花一般在他的白衬衫上盛开。
厉行懵了一下,脱口而出,“你受伤了?”
钻心的疼痛感在顾姿封的胸口上炸开,他的衣领向外敞开,眉头紧蹙。
男人扬起桀骜不驯的视线,灼灼眸光定格在厉行身上。
厉行脸上的拖鞋被打掉,雪白纤瘦的玉足在男人眼里,如散发出丝丝凉气的冰雕。
大颗大颗的汗水,沿着他修长的脖颈与笔直的锁骨划过。
隔着衣料触碰厉行的手臂,丝丝凉意透过布料传递到了顾姿封的手心里。
她全身怎么那么冰?
像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,冰凉凉的白糯米团子,人的手指一触碰上去,是又软又糯的触感。
“你的好堂妹楚安然对我下狠手了!。”
男人的声因沙哑到了极致,如醇厚的低因钢琴声,敲打人的耳膜,会让人全身战栗起来。
“你受伤了,就赶紧去看医生啊!”
厉行说话的同时,男人诳傲霸道的声因和她重合在了一起,“是你自己扑上来的!楚大小姐,你要为你的好妹妹犯下的事发出代价!”
厉行的十根手指都向内收紧了,指甲扎进了手心里,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的疼痛。
她抬手往男人脸上挥去!
这一耳光打的响亮,厉行掌心发麻,男人唇角开裂出一道细缝,暗红色的血液渗出。
只打一个耳光还不够,厉行注意到男人的西装裤上,别着一把瑞士军刀。
她抽出军刀,就往顾姿封胸口出划去!
顾姿封胸口上的伤,被厉行一脚踹裂开后一直在渗血,就没有止血的迹象。
厉行这才发现,从顾姿封胸膛伤口里渗出的血液,都流淌到腰腹上了,这么久了,这个男人居然还能对此不管不顾?
男人胸膛上的伤,被厉行划出了更大的口子,血液飞溅,落在厉行的手背上,她整个人激灵了一下。
怎么这么烫?
这不是正常人血液的温度。
车内昏黄的灯光,在男人漆黑纤长的眼睫下方,投下了淡淡的阴影。
血液沿着他腹肌上的沟壑一路蔓延,他吐出浊气,反问道:“发泄够了吗?要不要再往我身上捅一刀?”
厉行咬紧后槽牙,“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!”
顾姿封不屑冷嗤,他抬起手,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。
“我要给我儿子喂药了,等喂完药,我再跟你算楚安然的帐!”
他推开车门,正打算离开,突然之间,天旋地转,顾姿封闷哼一声,身体往后倒了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