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柳杏儿
简介:“再说了,十里八乡谁不喊陈虎一声儿虎爷?杏儿妹妹能给他当老婆,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“阿奶也是为了杏儿姐姐好!”姜氏恨恨地盯着她,咬牙道:“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抵债?你怎么不去给陈虎当媳妇?欠赌债的可是你亲爹!”柳桃耸了耸肩,双手一摊:“人家陈虎看上的可是杏儿!”“再说了,咱家把我抵出去,回头杏儿死了,咱们家可不亏大发了!二婶儿啊,您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,阿奶操持这个家可难了!”
柳老婆子一听这话,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:“哎哟,不得了了,反了天了,儿媳妇要造反,我是罪人,我该死成吧……”
“我这都是为了啥?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!”
“我不活了……”
她一撒泼,柳二顺就慌了,连忙给她跪下认错,然后还使劲儿拉扯姜氏,让姜氏跟他一起跪:“福川娘,快跪下跟娘认错,娘也是为这个家好……”
“这……这不是没法子的事情么?”
姜氏愣了一瞬,她男人的意思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?
杏儿就这么给陈虎那个煞神了?
她狠命甩开柳二顺的手,哭着质问:“柳二顺,杏儿是你亲闺女!”
“你的亲闺女啊!”
“陈虎是啥人你不知道?”
“陈虎前头打死了三个媳妇……陈家就是狼窝,就是火坑啊!”
“柳二顺,你还是不是人啊你!”
柳二顺也痛苦得很,他蹲下身抱着脑袋狠狠抓着头发闷闷地道:“已经这样了,你让我咋整,这是我娘,我亲娘!”
姜氏:“所以杏儿就该死?我苦命的杏儿摊上你这么个亲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!”
柳二顺深深地埋下了头,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一声不吭。
柳桃从屋里出来,扭着腰走到柳老婆子身边,阴阳怪气地对姜氏道:“二婶儿,话也不能这么说,都说陈虎打死了媳妇,可谁看见了?”
“再说了,十里八乡谁不喊陈虎一声儿虎爷?杏儿妹妹能给他当老婆,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“阿奶也是为了杏儿姐姐好!”
姜氏恨恨地盯着她,咬牙道:“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抵债?你怎么不去给陈虎当媳妇?欠赌债的可是你亲爹!”
柳桃耸了耸肩,双手一摊:“人家陈虎看上的可是杏儿!”
“再说了,咱家把我抵出去,回头杏儿死了,咱们家可不亏大发了!二婶儿啊,您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,阿奶操持这个家可难了!”
“你可不能那么自私,只想着你自己个儿!”说完,她把柳老婆子搀扶起来,弯腰给柳老婆子拍灰。
“二婶儿你可要想想清楚,你们姜家山的人最讲究孝道,要是你不孝敬婆母的名声传回姜家山去,不知姜家山的人还容不容得下二婶儿一家人,毕竟姜家山可是拥有三座节孝牌坊的村子,在咱们整个大晋都是独一份儿呢!”
柳桃一提节孝牌坊,姜氏的肩膀瞬间就耷拉下来,脸色愈发煞白浑身颤抖得厉害。
节孝牌坊啊……
若不是娘家三块儿节孝牌坊压着,她早就跟柳二顺和离了,哪用得着带着儿女一直在这个家忍气吞声伏低做小?
和离前她还要挠死这死老虔婆!
陷入绝望的她凄厉地喊了一声儿:“杏儿,我可怜的杏儿!”喊完,人直挺挺地往后仰倒,柳二顺慌忙将她接住,把人抱回屋。
“娘,给福川娘请个郎中吧!”柳二顺从屋里出来哀求柳老婆子,柳老婆子甩开他的大手,冷哼道:“没钱!”
柳二顺急了:“福川娘不是把借来给杏儿看病的钱给您了么?”
老太太闻言三角眼一竖,怒骂道:“你见过谁家嫁姑娘不收聘礼反倒是倒贴银子的?陈虎没给聘礼,这钱就当是他给的聘礼了!”
柳二顺急得眼珠子都红了,柳老婆子想了想,到底觉得姜氏这个媳妇好拿捏,她死了家里就少一个干活儿的,便去灶房端了一碗凉水,当头把姜氏泼醒。
姜氏醒了之后,也问柳老婆子要钱,柳老婆子把给柳二顺好的话再说了一遍,说完就走。
“福川娘,欠岳父岳母的钱……我去镇上干活儿,挣钱还。”柳二顺垂着脑袋走到床边,去扯姜氏的手,姜氏将他的手甩开,人从床上下来,踉跄着跑了出去。
柳二顺去追,刚到院儿门口就被柳老婆子喊住了:“人都回来了还不下地干活儿?等着老娘下地干活儿养你?”
“娘……”柳二顺哀求柳老婆子:“我就跟去看看。”
柳老婆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咋滴啊?没有媳妇活不了是不是?你咋不把她拴裤腰带上?”
“不孝的玩意儿!”
“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娶老姜家的娼妇,我呸!啥节孝牌坊?就她这种不孝的娼妇,还敢说是姜家山出来的人?哪天老娘得去一趟姜家山,去找他们老姜家的族长说道说道!”
柳二顺成功被柳老婆子吓住了,忙去墙角捡了锄头,扛了就外走。
边走边抹眼泪。
姜氏踉跄着跑到陈家外头,扑到陈家的院儿门外头使劲儿拍门:“杏儿!”
“杏儿!”
“我苦命的杏儿,娘来了,杏儿你听见了么?”
小孩儿给姜氏开门,一脸不情愿地带姜氏去见柳杏儿。
姜氏看着床上躺着的,不知所措,眼巴巴盯着她的女儿,顿时悲从心来,扑过去搂着她就哭:“娘来了,杏儿不怕,娘来了!”
柳杏儿浑身都是僵硬的。
虽然有原主的记忆,但柳杏儿着实怕露馅儿,‘娘’字儿也喊不出声儿来。
她就这样由着姜氏抱着她哭,落在姜氏的眼里,便成了:这孩子被吓坏了。
姜氏哭了一阵儿,心里有了些许计较,于是便压低声音对柳杏儿道:“杏儿你别怕,娘这就回你姥姥家,让你表哥来偷偷把你带走……”
屋外,陈虎站在窗外,听着屋里的动静儿,脸色阴沉得厉害。
深幽的眼眸里,黑云翻滚,宛若风暴即将来临,捏着柴刀的手亦是青筋暴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