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的反击让都阳城都清净了不少,即使那些朝臣心中有悔有怨也不敢表露出来,毕竟是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不过,满都阳城最高兴的莫过于白夫人和侯家了,白白得了个首辅家的孙女,还是皇上赐婚赐下的。
都阳城中谁都知道,首辅是最看重疼爱这位孙女的,日后侯家背靠首辅大人,也算是有了条出路了。
“姑娘,您尝尝厨房做的乌米饭。”迎芽将盛有乌米饭的玉碗放在姜昭妤面前,“都是照您说的做的。”
姜昭妤舀了小半勺放进嘴里,仔细品尝,随后点点头:“可行,将我写的方子拿到延年楼给杨掌柜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新绿应了下来,并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。
在花水镇吃了乌米饭后,姜昭妤觉得味道甚好,并且这里面的糯米又有补脾暖胃,补中益气的功效,便打算在延年楼里售卖。
只不过将乌树叶换成了鸡矢藤,这鸡矢藤又有消食健胃的功效。
“姑娘,五姑娘差人送了信来。”
姜昭妤用勺子在玉碗里搅了搅然后才说:“给她退回去吧,日后平南侯府的任何东西都不用送到我面前来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碧青手里拿着信,“婢子知道了。”
“对了,把我给淳溪准备的团扇装好,等会儿过去的时候给她。”
“姑娘放心,婢子已经装好了。”
姜昭妤点头:“那走吧。”
姜昭妤起身,今日要去靖国公府那边用午膳。
每月的十五这日,邬家都会举行家宴,邬家未出五服的都会来,这也是让家中族人能增进感情,日后互相扶持。
有时,也会将家中不能解决的事情说出来,家主或是其他人帮助解决。
姜昭妤去了长公主的院子,靖国公也在,三人一同前往靖国公府。
一到靖国公府,邬淳溪就将姜昭妤拉走了,tຊ邬淳溪今日忙得脚不沾地,她二话没说就将厨房的事交给她了。
姜昭妤也不是第一次帮忙了,熟门熟路地给管事们交代起今日要注意的事情来,又看了看邬淳溪拟的菜单,觉得都没问题才出了厨房。
今日家宴,来的都是邬家自家人,邬淳溪和姜昭妤都是晚辈,自然是要在府门口迎接的。
邬淳溪脑袋都大了,特别是有些新妇,她都还没记清楚谁是谁家的,幸好身边有蒋氏的嬷嬷在提点着,才没叫错人。
“大哥什么时候能娶个靠谱的大嫂啊。”邬淳溪与姜昭妤说,“每个月这天都要忙疯了,也不知道大伯母为啥要让我们两个来干这事。”
“姑娘哟,长公主也是为你们好啊,日后嫁了人,哪里不应付这些事的?”陈嬷嬷语重心长的劝道,然后见又有轿子来了,“是平二爷家的二房夫人。”
府中前院里,邬家的儿郎们都聚在前院书房,由靖国公亲自拷问学问,邬承钰作为邬家长房长子,又是未来的邬家家主,自然每次都是头筹。
邬承恪等人也是对邬承钰这个兄长万分敬佩的。
映辉堂里也很是热闹,映辉堂是靖国公府后院招待客人的正厅,长公主作为当家主母坐在上首,蒋氏和凌氏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。
大家都对选秀的事议论纷纷,听说首辅大人自打接了圣旨晕了过去后,就一直没醒过来,首辅的几个儿子皆在床前尽孝。
“听闻长公主最近在为姜姑娘相看亲事,不知可看到有满意的?”开口说话的是靖国公的堂弟媳周氏,她们这一房与靖国公府的关系是最近的。
长公主叹口气:“听你这口气是有人选?”
周氏身子向前倾,她心中倒是有合适的,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和姜姑娘能不能看得上。
毕竟长公主有多宠爱姜昭妤她们都知道,而且姜昭妤又出身高贵。
“年龄合适,就是如今还是白身,才能是没问题的,是父母先后去世,如今孝身刚过。”
“父母皆不在?”
“是,其实这样也是有好处的。”见长公主没想到这一层,周氏继续说,“虽说没有父母帮衬,但姜姑娘嫁过去就小两口自己过日子,内宅都是姜姑娘做主,也不用侍奉公婆。”
周氏看出长公主还想多打探,便一一将他的情况讲了。
周氏口中的儿郎名叫许铭儒,是周氏娘家同族姐姐的儿子,刚刚弱冠。
要说出身也是排得上号的,他父亲出自书香门第的柳州许家,虽然没有在朝为官,却是都阳书院的山长。
不过时运不济,几年前病逝了。他母亲受不了打击,没多久也随着一起去了,如今就留下了这个独子。
长公主一时没有说话,听起来这许铭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,满满若是嫁过去便可当家做主,不用侍奉公婆,也不会受到婆母的磋磨。
熠哥儿虽说家世比他好,又前途无量,但润国公府终究是没分家的一大家子人,日后一众叔婶妯娌也要花心思应对的。
就是不知这许铭儒品性如何,且能不能护得住满满。
“长公主放心,儒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,性子错不了。”周氏也是做母亲的,自然明白长公主心中的顾虑。
长公主虽没再说话,但周氏清楚,长公主也是将这事儿记在心里了,也不再提,总之,这事急不得,得慢慢来。
邬家五服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后,姜昭妤和邬淳溪去了映辉堂,又是见礼后才算能歇一会儿。
两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处,映辉堂里侍奉的丫头也呈了热茶和点心上来,姜昭妤端起茶喝了几小口。
耳边都是称赞夸奖的声音,姜昭妤听得已经没什么感觉了。
“要不还是长公主与二嫂会教养孩子,儿子和女儿都教养得如此优秀,真是让人好生羡慕。”
说话的是邬家三太爷家的大儿媳武氏:“哪像我们家的,就是个不争气的。”
武氏生有三个孩子,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大儿子榆木疙瘩一般不开窍,在都阳书院时常被夫子责骂。
女儿呢,也不争气,心比天高,总想着嫁进皇室,因此也一直对长公主示好。
听闻武氏有意无意提起她的儿女,周氏等人都忍不住想笑,就她那一双儿女,还有脸拿出来说?
长公主咳嗽两声,周氏等人也收住笑,规矩地坐着,倒是林氏开口劝解了武氏几句。
“殿下,可传午膳?”
“传。”长公主站起身,“前院的酒温烫过再送过去。”
“殿下放心,表姑娘已经吩咐过了。”丫头嘴里的表姑娘自然是姜昭妤。
一行人移步到了风倚小筑里,午膳便摆在此处。
等长公主落座后,大家才按照邬家排序依次坐下。姜昭妤和邬淳溪是小辈,自然是和邬家的其他几位姑娘坐在一处。
姜昭妤刚一坐下,武氏的女儿邬淳琼就冷哼了一声,声音不大,但姜昭妤和邬淳溪都听到了。
邬淳溪正想说话就被姜昭妤握住手臂,不必与她计较。
邬淳琼一直都不喜欢姜昭妤,在她心里,姜昭妤是姓姜,是邬家嫁出去的姑奶奶的孩子,在邬家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,却像主人一样在邬家行走。
姜昭妤也从来不与她计较。
午膳一瞧就是用了心思准备的,每道菜都是根据在座的口味来准备的,每人喜欢的菜式都有。
长公主当即传令厨房人人都有赏,又将头上那只极为名贵的簪子取了下来赠给邬淳溪,这件事是她花了心思的。
邬淳溪得了簪子,高兴地嘴都合不拢,邬淳琼看着那支她买不起的簪子,心里嫉妒得发慌,她怎么就没有生在邬家正支,而是生在了邬家旁支。
午膳后,一些去了后面看唱戏,一些回了映辉堂打起了马吊,姜昭妤和邬淳溪带着邬家几位姑娘去了邬淳溪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