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轻舞看着这些却两眼都是艳羡,这上面一支笔都可以换几斗麦了。
“读书真费钱呀,小珑你可得努力。”苏鸢语重心长看着苏珑开口。
苏珑不好意思点头,然后端坐沾墨书写。
苏鸢看着石板的字迹,比小衍稍差些。
苏珑今年周岁八,年龄小腕力小,不过苏鸢觉得不是因为此。
她笑赞了两声:“难怪七婶婶拘着你,你读书写字可比探索好奇心弱了些。”
苏珑吐了吐舌头,神情除了有些难为情丝毫不感到羞愧:“爷爷也说我欠缺耐心,但我觉得我是真心喜欢未知的东西,只要是不知道的事物我都特别有劲!”
听到这里的苏鸢看着苏珑打量思考。
之前自己用阿拉伯字算术,小珑就有十万个为什么。
她笑了笑揉着他脑袋:“那你长处可能就是研发,之前给你写的加减口诀表记下了吗?”
苏珑听到口诀眼眸亮晶晶点头:“记下了,鸢姐姐你看我算得对不对。”
说完他拿笔在刚才的字迹下写下三位数计算题。
苏鸢见对方还会列公式,赞赏竖起大拇指:“对了,走吧跟我回家,我给你把乘除口诀也写下来。”
苏轻舞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满头雾水,这图图画画符号是古文吗?
几人回到苏家,苏鸢一边跟苏轻舞商量刺绣图案,一边给苏珑默背口诀。
苏萝跟丁姨娘浣洗完回来看向苏鸢:“小鸢,售卖的小吃还是那些?”
苏鸢听到两人的话抬眸笑笑:“我写了两个方子,一个是素鸡腿,还有个猫耳朵,你们看看能做不?”
苏萝擦了擦红彤彤的手,上前拿过装方子的盒子打开。
丁姨娘非常避嫌,拿着木铲扫帚清理门口污泥雪水。
苏萝见苏鸢简单的几句描述无奈笑道:“等静婶过来看看吧,若按我的想法来可能得浪费许多粮食。”
苏鸢笑笑,只是看着苏萝肿大的手神情心疼。
她记得以前刷的小视频,好似有冻疮药。
苏轻舞见陷入沉思的苏鸢不解抬眸:“小鸢?”
“嗯?”苏鸢抬眸见盯着自己的两人笑笑:“我想到一件事,之前我研究香薰花油在一本书上看到名为精油膏的物什,说是对治愈冻疮和手脚皲裂有奇效。”
听到冻疮,苏轻舞就觉得手上千万只虫蚁在爬行。
她蹭了蹭瘙痒的手背,看着苏鸢低落道:“就算有方子,我们现在这种境地应该很难置办材料。”
苏鸢笑睨她,伸出手指掐着指尖道:“稍微变通一下就好。”
苏珑双眼信任笑望苏鸢积极点头:“我信鸢姐姐!”
苏鸢摆了摆手,看向苏轻舞低头指点:“这个猫咪异瞳应该更好,还有这个黄色斑猫,可以胖一点,等我下次再补充些丝线...”
说到这里她抬眸看向苏轻舞:“对呀,轻舞姐姐你愿意去悍州,届时我们一起去布坊看线,说不一定你还能接活计。”
苏轻舞含笑点头,想了想疑惑开口:“竟然不是针线阁?”
苏鸢听到这字想到大京的各种商铺“咳”了一声:“没有,悍州没有分那么细。”
一旁的苏珑听到也点头:“布坊不仅有布帛,还有鞋履呢,鸢姐姐拿回来的动物皮毛就是她们不要的。”
说到这里他双眸发亮看向两人:“我还看到过狼毛!”
“这里是悍州,天辽地阔人烟稀少,自然能见到狼。”一本正经的童音响起。
苏鸢看向故作老沉的苏衍招手:“今日默背好了?
快来,你看看我们画的小动物可不可爱。”
土屋虽然低矮却收拾得很整洁,地下垫的是一些木板,围着矮桌的地方,铺着一张苏鸢购买的毡毯。
苏衍抿了抿唇,也熟稔脱了鞋穿着足袋踩在上面凑上去。
苏鸢抽出一个tຊ垫子让他坐下,然后递上自己跟苏轻舞描绘的草图。
“为什么都如此圆润?”苏衍看了几张诧异开口。
苏珑看向他笑笑:“因为鸢姐姐说可爱,比如这个小老虎,鸢姐姐说等这次再赚了钱就买布帛做玩偶。”
老沉的苏衍把图纸还回去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苏鸢见他点头开心把草图卷起来,然后看向几人道:“让静婶婶她们进屋来忙吧,我们去找绰堂兄。”
苏轻舞有些忐忑。
苏珑倒是开心:“好哦,鸢姐姐你是不是想去找绰哥哥做精油膏?”
苏鸢向他递了个机灵的眼神。
她收拾整齐走出土屋。
土屋是刚刚建好的,按照五房的十七叔指导建立,当然其中也有苏鸢的主意。
十七叔苏仲坡,流放前在工部建造署做一个勘验的六品使员,由于是都城所以可以看到全王朝的土建图纸。
苏鸢侧眸看了看还是草棚的厨房和偏房,暗暗决定一定要早日扩大屋子。
苏崧跟苏时咏正挑水回来,看着外出的苏鸢叮嘱:“早些回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苏鸢摆了摆手看着两人,对了还得打井。
悍州挖井可不简单,苏鸢默默叹了口气,觉得前途漫漫。
苏珑跑到一旁撅着屁股捧了把雪捏紧扔向苏衍。
“苏珑!”苏衍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紧一锁,板脸恼怒看向哈哈大笑的人。
苏鸢一看把图纸放入挎包,低头也捏了个雪团扔向苏衍:“哈哈,小衍,年纪轻轻怎么一副老人做派,开心点嘛。”
噗——
苏轻舞正笑望苏衍,就见自己身上也一坨雪团爆开。
苏鸢朝她做了个鬼脸:“轻舞姐姐也要开心哦~”
眉眼总是忧郁的苏轻舞看着开朗的苏珑和苏鸢笑容放大。
她抚着衣袍淑女蹲下也小心翼翼抓了点雪花揉在一起。
苏鸢看到她的动作故意哇哇大叫逃开。
洪氏听到声音走到门口,看到跑走的几人回头望向汪淑静笑道:“好久没有看到她们这么开心了。”
苏萝探头看向外面也笑点头:“自从病好后,小鸢豁达了许多,很多事情比我们都看得通透。”
汪淑静侧眸看了眼帮忙的妯娌含笑开口:“这样才好,可惜我家那两个跟闷葫芦似的,真是与他爹一模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