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月般般
简介:姜重华听得皱眉,“那你还日日戴着?赶紧摘下来!”“没事,害不着我,也害不了你,我心里有数。而且这么好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,得想个办法让它变现。”姜重华没明白,“变现是什么意思?”“就是变成钱。”她一脸贼兮兮的模样。姜重华有点儿担心,“可不能出去坑蒙拐骗啊!”她“切”了一声,“你看我像坑蒙拐骗的人吗?再说我也不想出去,我跟外头有壁!你们家的府门对我来说就是个结界,别说出去了,我靠近都不带靠近它半步的。”
第八天,月般般终于听了德全的话,动弹了。
不但自己动弹,她还把姜重华从屋子里搀扶出来,在院子里小范围地慢慢散步。
德全被这一幕感动得泪流满面,不停地跟奶娘说:“王妃还是心肠好,心肠真好。”
奶娘连连点头,“命是苦了点儿,心是真好。在安淮老家的时候,后院儿的猪整天不动弹,她都能赶着走两步,生怕猪吃太多被人宰了。”
德全:“……”
这主仆二人成心的是吧?
七皇子走这几步,一开始还好,能从自己院儿里走出去,在外头的小园子遛一遛。
但好景不长,很快就又开始咳。
起初是轻咳,再后来就弯着腰咳到不行,站都站不住了。
月般般无奈求助,德全跟奶娘赶紧过来搀扶,又把人给弄回到屋里去了。
德全问用不用请太医来看看,月般般摆摆手说用不着,就是冷不丁出来走动,累着了。
再加上深秋天凉,可能也有点儿呛冷风,歇会儿就好。
德全又问:“那要不要吃点儿什么?”
月般般想了想,“多喝热水吧!”
七皇子的咳嗽和倒气没持续多久,等到屋里没人了,他也就不咳了。
然后小声问月般般:“我装的还像吧?”
月般般点点头,“挺像的,我差点儿以为是真的。”
姜重华摇摇头,“不用怀疑自己,你的医术确实高明,我现在基本已经不咳了,就是走久了还有些乏,但也没有大碍。”
月般般伸手往他大腿上捏了几把,“嗯,水肿全消了,今日起不用再针灸了。就是太医院隔三差五来看诊这件事,得想想办法。你现在的情况装给远处的人看还行,太医近身看病就容易露馅。我觉得眼下还不是露馅的时候,你说呢?”
姜重华点点头,“你说得对。”
他如今已经不用日日坐在榻上,可以在椅子上坐一坐了。
月般般让德全在屋里放了个软椅,平日姜重华就坐在这张软椅上同她说话。
“你府里那部分不怀好意的人,是叶贵妃安插进来的吧?”月般般终于肯跟他谈论正事了,“那日我进宫,听着皇后娘娘话里话外那个意思,跟叶贵妃很是不睦。所以你说我们有没有理由怀疑,你当年中毒也是叶贵妃动的手?”
姜重华笑笑,“你才来了几日,就能想到这些事情,何况那么多精明之人,如何想不到。”
“所以是不是她?”
“不是。”姜重华摇头,“一眼就能被拆穿的行为,叶贵妃是不会做的。她不是那种明面上就嚣张跋扈的性子,至少在人前,她总是温温和和,笑脸迎人的。”
月般般对此有心得体会,“是,那天还拉着我的手哭了半天,戏精!”
她把手腕往前伸伸,露出腕上戴着的那串珠子。
“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姜重华见她戴了好几日了,也知是那日从宫里回来就开始戴的。
他一直以为是皇后给的,看起来十分名贵。
但眼下月般般这样问了,他便知事情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。
“谁给的?”他问。
月般般答:“戏精给的!说与我投缘,直接就套我手腕子上了。这玩意看起来很值钱对吧?但是我跟你说,这里边儿是包着馅儿的。外表看上去没什么,但是珠子只要一砸开,就能看到麝香粉夹在珠子芯儿里。姜重华,她这是防着你,怕你有后。”
姜重华听得皱眉,“那你还日日戴着?赶紧摘下来!”
“没事,害不着我,也害不了你,我心里有数。而且这么好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,得想个办法让它变现。”
姜重华没明白,“变现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变成钱。”她一脸贼兮兮的模样。
姜重华有点儿担心,“可不能出去坑蒙拐骗啊!”
她“切”了一声,“你看我像坑蒙拐骗的人吗?再说我也不想出去,我跟外头有壁!你们家的府门对我来说就是个结界,别说出去了,我靠近都不带靠近它半步的。”
姜重华叹气,“不是我家,是我们家。”
“哦,我们家。”月般般乖乖改口。
他再问:“那你想怎么把这珠子变成钱?”
她一脸狡黠,“等着,我给你演!”
月般般转身就出屋了,走之前还不忘把窗子打开半扇。
姜重华透过打开的窗子往外看,就见月般般拉着德全大声说:“昨日你同我说,叶家的小夫人怀孕了?三日后又恰巧是她生辰,叶府要为她办一次生辰宴,庆祝双喜临门?”
德全眨眨眼,心说昨儿我跟你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你都要睡着了,这冷不丁儿的提起来是几个意思?
不等他回答,就听月般般又道:“我想过了,全公公您说得对,我不能总是在家里躺着,我得上进,我得出去应酬,我得有个离王妃的样子,得去跟京里人多见见面。
发扬离王府,这是我应尽的义务。”
德全差点儿没哭了,“王妃终于想开了,想开了就好,想开了日子就有盼头了!”
月般般点点头,“所以过些日子叶府的生辰宴,我是得去的。只是我手头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东西,想来想去,就只有这个手串最值钱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把腕上的麝香串摘了下来,在德全眼前晃啊晃的,把德全晃得直迷糊。
德全:???
他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?
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。
然后就听月般般说:“这手串是贵妃娘娘送的,那日贵妃娘娘见着我,说了很多贴心的话,说到动情时还哭了。我觉得在这种场合下送给我的东西,一定是非常非常值钱的。
公公也知道,我娘家全员没什么良心,我那些嫁妆箱子有一多半都是空的,剩下的也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充数,所以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当礼物。
七殿下一天到晚柔弱不能自理,他也没精力操心这种事。
女人的事嘛,就要女人自己解决,所以我决定把这串珠子送给叶府的小夫人,以示我对她的恭喜和重视。
叶家是贵妃娘娘的娘家,我想,叶家的小夫人得到一件贵妃娘娘用过的物件,也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,会一直戴着的。
公公记得再替我备套新衣裳,生辰宴那日我得穿。”
她说完这些,转身回房,只留下了在深秋的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德全。
这架势,看着不像是去贺喜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