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沈卿
简介:他表面上说话和气,但却是暗指成王今非昔比,连个小侍卫都能随意冲撞。云晏浔自然听懂他话中的意思,仿佛不介意一般地笑了笑。虽然刚才没有激发出云晏浔的疯病,但此刻萧玄荣有心要给云晏浔一个下马威。让不远处的百官知晓,如今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。“皇兄,父皇还等着本宫,且先行一步了。”他说着正要放下车帘,可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银光带着凌厉的杀气“咻!”的一声破空而出,紧跟着便见刚才出言不逊的小侍卫捂着被匕首洞穿的脖子倒地身亡。
老年人的病,沈卿也不敢托大,只道:“我要看过之后再说,暂时没办法给你保证什么。”
云晏浔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“你随我进宫!”
即便是不看诊,沈卿作为太后的孙媳妇自然也应该要跟去的。
一路上,因为担忧着太后的病情,云晏浔一直沉默不语,弄得马车的氛围又因此变得极为压抑。
沈卿只管自己闭目养神,趁机在心里过了一遍皇太后过往经历。
皇太后苏氏的一生,可谓辉煌至极。
她十五岁入宫,起初因为家世不够高,只封了个小小的贵人,而后一路升为嫔妃、皇妃、皇后。
苏家也因此撅起,成为大楚第一高门。
最为辉煌的时候,满朝一大半的人都以皇太后马首是瞻。
先皇去世后,太后扶持年仅十岁的儿子为帝,自己则垂帘听政,长达十五年之久。
一直到楚召帝25岁后,太后才退居后宫。
而云晏浔的母亲,楚召帝的皇后,也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女。苏家一门两后,可谓风光无限。
可惜,云晏浔突然发疯,皇太后一病不起,苏家开始走向衰落。
如今,苏太后若是真去了,只怕那些受她庇护的人,将处境堪忧。
大概也是如此,此刻宫门前站了数百名朝臣,默默等候。就连久未露面的苏国公都赫然在列。
当悬挂着“成王府”字样的马车出现的时候,立刻就吸引了所有朝臣的目光,议论之声隐隐传来:
“那是成王府的马车吗?是成王来了吗?”
“不太可能吧?成王疯了三年,都不知道还是否清醒,怎么可能还来?”
“或许真是成王。我听说他不久前还带着王妃回娘家探亲。”
“是啊,我也听说了。而且一出门就杀了王妃妹妹的十几个侍卫。”
“啧啧,疯得厉害,怎么还敢进宫?”
“嘘,小声点!莫要叫苏国公听见了!”
“切,怕什么?如今的苏国公可今非昔比……”
那些话顺着风飘进了马车里,云晏浔慢慢睁开了眼睛,冷睿的眸子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腥红。
紧接着,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,狂躁嗜杀的情绪占据了上峰。
沈卿注意到他不对劲,急忙塞了颗药丸让他吃下,助他稳定心神,并道:“你现在还在治疗阶段,尚未痊愈,要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。那些人很明显是故意想激怒你,让你发狂,才说那些话。”
云晏浔暴躁想要杀人的心,在服药后才慢慢舒缓了下来。
他想对沈卿道句:“多谢”,可张了张口,总归还是放不下骄傲,没说出口。
就在这时,马车忽然停住了,外头传来了林照的声音:“王爷,前头宫道狭窄,一次只能过一辆车。可好巧不巧,太子的车驾也过来了,正好就挤在一起了。”
与此同时,对面车队的侍卫喝道:“太子尊驾在此,旁边车驾里是何人?好狗不挡路,还不滚开!”
“成王殿下在此,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?!”林照跟随云晏浔多年,以往这种情况,只有别人避让他们,还从未被人呵斥着滚开的。
对方侍卫冷笑一声:“成王?成王再尊贵,还能比得过太子殿下?莫忘了,此一时彼一时!”
“三皇弟真是好大的架子。”一声冷哼,云晏浔挑开车帘,眸光冷冷地看向旁边的车驾。
“原来是大皇兄啊!”太子也掀开了车帘,含笑的目光迎了过来。
这兄弟二人眉眼有几分相似,穿的衣袍都纹五爪金龙,一样的贵气逼人。
只是云晏浔更加冷峻,带着睥睨一切的孤傲。
而太子萧玄荣则是眉眼含笑,带着几分圆滑,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笑面虎。
见云晏浔神色如常,萧玄荣心里有些意外。
刚才那些说闲话的官员,以及无礼的侍卫,都是他暗中授意。目的就是想要刺激云晏浔,让他宫门前失仪,被锁回成王府去。
没想到,云晏浔居然没有失态发疯,太子不禁有些失望。
云晏浔冷冷地道:“几年不见,三皇弟的威仪远胜从前,连手下的一条狗都敢让本王滚开。”
萧玄荣笑说:“皇兄多年未出门,底下的人都不认得你,这才不小心冲撞了皇兄。”
他表面上说话和气,但却是暗指成王今非昔比,连个小侍卫都能随意冲撞。
云晏浔自然听懂他话中的意思,仿佛不介意一般地笑了笑。
虽然刚才没有激发出云晏浔的疯病,但此刻萧玄荣有心要给云晏浔一个下马威。让不远处的百官知晓,如今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。
“皇兄,父皇还等着本宫,且先行一步了。”
他说着正要放下车帘,可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银光带着凌厉的杀气“咻!”的一声破空而出,紧跟着便见刚才出言不逊的小侍卫捂着被匕首洞穿的脖子倒地身亡。
云晏浔云淡风轻地道:“三皇弟既然不懂得教手下的狗,本王便索性替你宰了。”
萧玄荣脸上的笑挂不住了,冷声道:“皇兄,打狗也要看主人,你未免太过分了!”
“过分?”云晏浔冷哼:“若是三年前,那条狗敢在本王面前乱吠,本王会连他的主人一起打!”
说完,放下车帘,喝一声:“林照,走!”
林照毫不怠慢,带着人马大摇大摆地抢在太子之前走过宫道,进了宫门。
太子望着那远去的车驾,眼眸中闪过怨毒之色:“成王,云晏浔!等老太婆死了,我且看你还有什么资本敢与本宫叫板!”
马车里,沈卿一直盯着云晏浔。
云晏浔被她看得颇有些不耐烦:“有什么话就说。”
沈卿问他:“你每次都是这样,一言不合就杀人吗?”
云晏浔反问:“有何不妥?”
沈卿想了想,郑重其事地道:“你如果当皇帝,肯定是个暴君!”
云晏浔问:“你是同情那个侍卫?”
沈卿道:“倒也不算同情吧,就是觉得你们兄弟之间较劲大可自己上拳头没必要牵连旁人。最重要的是,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乱动杀念,否则会延长病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