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罗穗穗
简介:“怎么了,我说的不对吗,那死丫头,贱皮子,就是活该,老天爷也看不过她,带这个野男人整日在村里晃悠,平白让人生厌,还不让人说了。”佟腊梅声音放的很大,路过的人都能听到,她也不收敛着,自顾自发泄她的怨气。罗家财臊的不行,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佟腊梅,拢紧衣裳就回房去了,徒留她在门口吹冷风。“你看看,你看看你爹那死样子。”佟腊梅指着罗家财,恨铁不成钢,罗明兰不好插嘴,只得劝着佟腊梅回屋。一路上,佟腊梅的咒骂就没停歇,心里祈祷着罗穗穗就此消失方能解她心头怒气,也不知是怨恨还是嫉妒。
罗明兰想了半天有些不放心,打算去罗穗穗家探个究竟,出了巷子远远就见罗十月瘦小的身子打着个灯笼站在自家门口张望。
罗明兰心里一紧,不会是罗穗穗还没回来吧?
“十月,你在这干什么呢,这么冷的天?”罗明兰拢紧身上的衣服,上前几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。
冬日夜里的北风格外的寒凉刺骨,罗十月冻得脸色发青,提着灯笼的手也又僵又麻,整个人瑟瑟发抖,哆哆嗦嗦的回道:“阿姐和姐夫出门了,我在这儿迎迎他们。”
说罢,罗十月急忙抬头看向村口,除了寒风刮的树叶飒飒作响,并无半点人声,罗明兰心下一跳,敷衍了两句急忙跑回家。
屋里暖洋洋的,罗明珠坐在火炕上正在玩弄曹宝通送的一把木剑,见罗明兰过来,惊讶道:“阿妹,大半夜,怎么了?”
罗明兰悄悄关上门,焦急道:“阿兄,你和我说实话,你把穗穗怎么了,她到现在也没回来?”
罗明珠玩耍的心思瞬间没有了,阴沉着脸不满道:“这事儿你别管,那死丫头,死了才好呢,晦气。”
“阿兄!”自家长兄虽然顽劣,可是谋人性命的事可做不得。
“好了,她没事,被我推到山坡下去了,就一点矮坡,运气好点儿顶多蹭破点皮,若是运气不好……”罗明珠继续低头摆弄着木剑,语气满不在乎。
“如何?”
“若是不好,缺胳膊断腿,那也怨不得旁人。”罗明珠拿起木剑比划着挥了两下,看起来不伦不类,剑锋一转,指着罗明兰道:“你是我阿妹,能不能别老想着别人。”
罗明兰心里轻松了不少,辩解道:“我也是怕阿兄出事,担心你。”
“你个乌鸦嘴,呸呸呸,我能出什么事!”一言不合罗明兰就被罗明珠从屋里轰了出去,夜风打在身上,罗明tຊ兰打了寒噤,就听见院外吵吵嚷嚷的。
佟腊梅和罗家财也闻声出来,见杵在院子里的罗明兰,“明兰,这么冷的天,站院里干啥?”
罗明兰上前挽住佟腊梅的胳膊,“我听着有动静,出来看看。”
几人出门就见自家隔壁的两口子慌慌张张的往外跑,罗家财急忙问道:“大平哥,这是怎么了,这急匆匆的?”
罗大平顿了一下,这穗穗丫头家出了事,这家财婆娘又和穗穗有龃龉,思索一下还是说道:“穗穗丫头去捡柴火失踪了,村长发动人打算入山去找。”
佟腊梅因为上次赔了张图不少钱,又被罗家财教训了一顿,思来想去都觉得此事都是因为罗穗穗,所以将怨气都记在了罗穗穗头上,可苦于找不到撒气的地方,如今听到罗穗穗失踪的消息,心里别提多高兴。
听罢罗大平的话,掩饰不住面上的喜色,当即就咒骂道:“那死丫头就是活该,她……”
佟腊梅话未说完就被罗家财和罗明兰拉了一把,罗大平夫妇也不再多言,脚步匆匆赶往村口集合。
“怎么了,我说的不对吗,那死丫头,贱皮子,就是活该,老天爷也看不过她,带这个野男人整日在村里晃悠,平白让人生厌,还不让人说了。”佟腊梅声音放的很大,路过的人都能听到,她也不收敛着,自顾自发泄她的怨气。
罗家财臊的不行,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佟腊梅,拢紧衣裳就回房去了,徒留她在门口吹冷风。
“你看看,你看看你爹那死样子。”佟腊梅指着罗家财,恨铁不成钢,罗明兰不好插嘴,只得劝着佟腊梅回屋。
一路上,佟腊梅的咒骂就没停歇,心里祈祷着罗穗穗就此消失方能解她心头怒气,也不知是怨恨还是嫉妒。
村长领着众人聚在村口,顶着寒风,高举着火把,正打算上山,就见人群中最前面罗大平指着背后道:“村长,你看,那是不是有人。”
人群一阵骚动,罗十月急忙跑上前去,果然是都云谏背着昏迷不醒的罗穗穗正从山上下来。“姐夫,阿姐怎么了?”
众人举着火把过来,周围顿时亮堂了起来,都云谏和罗穗穗的狼狈模样顿时映入众人眼帘,只见都云谏的衣袍满是污渍,右侧颧骨处有擦伤,整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罗穗穗头发散乱,靠在都云谏的背上不知死活。
“都郎君,穗穗丫头如何?”村长从人群中挤出来询问道。
“更深夜寒,惊扰村长和诸位叔伯长辈,云谏在此谢过,只是娘子不甚跌落山谷至今昏迷不醒,不知村中可有懂医药之人能否给娘子看看?”
众人拥簇着都云谏回到罗家,已有人请了大夫,那人叫罗成,是个六十多的老者,发须皆白,走路颤颤巍巍,村里平日有个头疼脑热也都去他那里找些草药吃。
“如何?”村长见罗成收回诊脉的手不安的问道。
罗成摸着胡须,打量了一下四周围的严严实实的人群,“丫头没什么大碍,就是受了些皮外伤,养上几日便好。”
闻言众人都送了一口气,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,罗十月看着昏睡的罗穗穗,眼泪流个不停,哽咽问道:“成爷爷,那我阿姐为何还不醒来啊?”
众人闻言也都看向罗成,罗大平的婆娘杜氏也开腔道:“是啊,穗穗丫头不知何时能醒,可要吃些什么药?”
罗成也很是为难,他平日里只会看着头疼脑热或是直观的外伤,这丫头恐是伤了脑袋,他着实看不出来,沉吟片刻道:“丫头恐伤了脑子,明日若是还不醒,你们还须再找个正经大夫瞧瞧。”
都云谏早就触过脉,罗穗穗确实是脑部受了重击以至于现在还未醒,围在屋子里的一众人见状也不好多留,嘱咐了几句便都各自归家去了。
送走一众人,都云谏进门就见罗十月趴在床边拉着罗穗穗的手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什么,一半是对自己的抱厌,一半又祈求着上苍能让罗穗穗醒来。
都云谏听了一会儿,上前劝慰道:“十月,莫要担心,你阿姐不会有事的,明日一早我就去府城,今日天色已晚,你且先去休息,明日还要照看娘子。”
“好!”罗十月起身抹了把眼泪,倒也没再坚持,恋恋不舍的回隔壁去睡,直至后半夜才哭声渐止,没了声响。
罗穗穗抬了抬眼皮,脑子里嗡嗡作响,昏昏沉沉,好像她刚在这个世界醒来时一样,屋子里一片漆黑,她痛呼一声,声音仿佛蚊蝇一般弱小,她正勉强让自己再沉睡时,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问候,“你醒了?”
是都云谏,窸窸窣窣响了一下,房间里烛火亮起,都云谏俯身坐在床边,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