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椀脑中“轰”地一声,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的裂缝。
在这瞬间,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能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,不肯放开。
盛昱霖却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。
她明明那么用力地想要抓住他,可他却十分轻松就掰开了她的手。
白椀看着自己苍白的手,脸上忽然扬起了笑。
她弯着眼睛,眼神悲凉地看向盛昱霖。
“你要离婚?好啊,除非我死。”
盛昱霖看着面带微笑的白椀,只觉得自己在看一个疯子。
他深邃的眼眸一紧,冷声说着:“你会答应的。”
说罢,他就带着陆蔓走了。
白椀看着他们远走的身影,心里空空的大洞触目惊心,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汩汩流着鲜血。可她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大,到最后,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,旁边的服务生看到都吓了一跳。
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白椀推开他,转头慢慢地往外头走。
晚上,盛昱霖回到家。
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,白椀坐在餐桌边,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,见他回来便露出了温柔的笑容。
“你回来了,还没吃饭吧?”
盛昱霖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,他最讨厌白椀这副模样。不管发生了什么,脸上永远挂着副假笑。
他冷眼看着白椀在那里演着夫妻和睦的戏码,声音冷得像是寒棱。
“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送过来。”
白椀盛汤的手微顿,她垂眸一笑:“我们的契约还有两年。”
盛昱霖冷冷地朝白椀瞥了过去,里面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:“别说是两年,我现在一天都觉得恶心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走,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。
巨大的关门声响起,白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,一滴泪从那双悲哀的眼睛里流下来。
“这汤不喝的话,就要冷了……”
她花了七年的时间去爱盛昱霖,可他却只需要一个转身,就能将她的坚持打得溃不成军。
“哐啷”一声,汤碗摔碎在地。
白椀缓缓蹲下身捡起了一块,苍白的手腕跟白色的瓷片融成一片。只差稍稍的用力,她就能作为盛昱霖的妻子,永远地解脱。
“叮铃铃!”
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,让白椀恍惚间回神。
她拿出手机,来电显示是“爸爸”。
白椀定定看着那两个字,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接通电话。
“白椀!你非要把整个瑾安都拖死才开心是吧!我告诉你,赶紧离婚,你自己要死别拖着我们一起下水!”
铺头盖脸的一顿骂,字字句句都要她去死,这就是她的爸爸。
“当年要不是你爷爷非要把你留下来,我早就叫你妈把你给打掉了,省得现在来害我们……”
听到“爷爷”两个字,白椀顿时握紧了碎瓷片。
鲜红从掌心流出,她眼中露出一丝挣扎。
为了爷爷,她也应该要努力活下去才是。
电话对面的人还在骂,白椀却直接挂断了。
她回到卧室,拿出药来囵囤咽下,又从床头柜中拿出当年那份结婚契约。
白椀伸手抚摸着上面的那句话:两人结婚,成为夫妻……
半晌,她打了个电话给律师。
“你好,我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