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第一天,他说要分房睡,我答应了。
婚后第二天,他说他想隐婚,我答应了。
婚后第三天,他直接住进了搜救队,不再回家,我接受了。
三年后,他的白月光回来了,我们领了离婚证。
医院内。
昏迷的洛佩妮被腹部的伤口疼醒,她艰
难的睁开眼,就看见霍司函坐在床边。
“司函……”
“你不服从纪律,擅自离队,停职三个月。”霍司函语气冷硬,话里没有半分担忧。
腹间已经缝合好的伤口还在断断续续的作痛,却敌不过霍司函这几句话。
洛佩妮脸色惨白:“你想跟我说的只有这些吗?”
“霍司函,我是你的妻子,再不济也是你的队员,你为什么……连一句关心都没有?”
她想不明白,哪怕是陌生伤患都能得到他的一点温情。
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,就只剩下冷漠,斥责。
霍司函却只是冷着张脸:“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冲进去,现在也就不会躺在这里。”
他冰冷的态度,彻底敲碎了洛佩妮心底的希冀。
她眼神一黯:“当时情况紧急,我妈还困在里面,我之前也是搜救员,救人是我……”
然而解释的话没说完,就被霍司函严厉打断:“从你转做队医开始,救援就和你无关。”
病房内瞬间一片死寂。
洛佩妮看着面若冰霜的男人,酸涩涌上鼻间。
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哽在心里的问题:“你说这些到底是因为我真的错了,还是因为我不是蓝染,所以做什么都是错?!”
霍司函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耐:“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,不要总扯上别人。”
他话语里对蓝染的维护那么真切。
洛佩妮眼里一片死寂,她攥紧被子,声音发颤:“霍司函,你想过离婚吗?”
病房内静默一瞬。
随即响起霍司函冷厉的语气:“你以为婚姻是什么?儿戏吗?"
洛佩妮心狠狠一揪。
把婚姻当儿戏的人难道不是他吗?和自己结婚,却又不公开。
她忍住心头涩意,一字字提醒:“这句话,应该我问你。”
洛佩妮眼中的委屈和难受那么深重,像一潭深水,将人溺毙。
霍司函头一次无话可说,只扔下一句:“我不想和你吵。”
便摔门而出。
巨大的响声恍若砸在洛佩妮心上,震得她久久不能回神。
自从蓝染出现后,他们就争吵不断。
往日相敬如宾的生活,就像梦一般散去。
几日后。
洛佩妮出院回到家。
站在玄关,她环霍着屋内之前两人一起购买的各种家具,和霍司函的回忆也在脑海中不停闪过。
那些平静的,相敬如宾的过往,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,狠狠刺进她的心里。
建林市南阳搜救队,医务室。
洛佩妮一身白大褂,望着桌面上的全队合照出神。
照片最中间的男人一身橙黄色搜救服,剑眉星目,是搜救一队的队长霍司函。
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。
只可惜……这场婚姻,除了他俩和家人,无人知晓。
出神间,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。
霍司函抱着个陌生女人闯了进来:“快给她包扎!”
他语气急切,将怀里人放下的动作却无比轻柔。
洛佩妮看着素不相识的伤员有些疑惑:“她是?”
“别管那么多,先给她看伤!”霍司函剑眉紧皱,脸上全是催促和不耐。
洛佩妮被他疾言厉色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,掩住眼里的黯淡,沉默着给床上的女人处理伤口。
但不知为何,眼前的女人,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。
然而,一直到上完药退开,也没有答案。
这时,霍司函的声音响起:“别怕,没事儿了。”
洛佩妮收拾器具的手一顿,她从没听过男人这样温柔的语气。
她转头看去,就见床上的女人死死抓住霍司函的手,眼里满是依赖。
洛佩妮呼吸一窒,眼前的这幕让她有点难以喘息。
被救援的人对搜救者有依赖很常见,作为家属,她应该早就习惯。
可这一刻,霍司函的异样让洛佩妮怎么都无法忽视。
她待不下去,选择转身出门透气。
临近黄昏,夕阳染红了远洛大片蓝天。
洛佩妮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走着,却听见路过的搜救队员兴奋的议论声。
“队长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,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。”
闻言,洛佩妮脚步顿了顿,故作寻常走上前: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队员笑着说:“洛医生,你是没看见刚刚队长有多英勇,连云梯都没架好,直接冲上楼救下了那个姑娘。”
……
队员们还在耳边说着,可洛佩妮却什么都听不清。
她转头看向医务室的窗户。
透过玻璃,依稀能瞧见霍司函往日冷漠的面容,此刻却充满了关切。
洛佩妮曲起手指,无名指上的婚戒咯得骨头生疼。
直到下班,她才回到医务室。
里面空空荡荡,两人已经没了踪影,只留下桌上一幅手套。
霍司函往日细心又谨慎,从不会丢三落四。
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关心则乱吗?
洛佩妮心里五味杂陈,她在原地站了很久,最后还是拿起手套,放回了霍司函的柜子。
回到家。
洛佩妮刚进门,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霍司函。
她愣了愣,走上前:“你的手套落在医务室,我给你放回去了。”
霍司函“嗯”了一声,依旧那么冷漠,和下午那个满眼温柔的他,判若两人。
洛佩妮心口微痛,压抑着情绪在他身边坐下,目光却控制不住的落在男人身上。
可看着看着,她又想起了医务室的那一幕幕。
霍司函和那个女人的脸交替在脑海里闪现,洛佩妮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到了女人眼熟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