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小祖宗!”
在走到衣帽间门口的竖排红木柜时,祝懿用空闲的那只手拉开第三层抽屉,飞快地拿了一样东西以后把手藏在繁复的裙摆里,动作又轻又快。
在走到楼梯口时,她透过落地窗,瞧见了正在穿过花园的温砚清,于是扭头对聂依依说道:
“聂姐姐,可以帮我取一枝玫瑰过来吗?”
——
明苑清台的主宅依湖而建在丛林掩映之中,幽静雅致,林间一条鹅卵石小道直通别墅门前。
“站住!”
温砚清刚走到别墅大厅的正中央,身后的齐言还向他汇报纽约那边最新传来的消息时。
一声呵斥从楼上传来,带着股少女独有的娇嗔。
齐言顿时收了声,温砚清脚步一顿,微微仰头。
穿着藕粉色抹胸礼服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,站在二楼,正瞄准他的胸口,仿佛只要他往前走一步,里面就会迅速射出一颗子弹,击穿他的心脏。
温砚清站在原地。
他今天穿得很正式,衬衫马甲西装,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,眼神平静地和楼上的少女对视,仿佛在无声地表达:
不知死活的小家伙。
上个敢这么指着他的人,已经被扔到清园的后山喂狼了。
聂依依拿着玫瑰花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:
那个小祖宗拿着那把手枪指着那位阎王爷.
她呼吸一窒,太阳穴疯狂地跳动,快步上前就要抢过女孩手里的枪,不料被她轻巧地一个闪身躲开,就连手里的玫瑰花也被她夺走。
“祝懿,不能这样!”,聂依依凑近,在祝懿的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。
明祝懿不听,往旁边挪了几步,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然后把手里的玫瑰插在枪口里,轻轻扣动扳机。
枝干被修剪好的玫瑰就像一支利箭一样射了出去,穿过水晶灯散发出来的白光,不偏不倚地撞在温砚清的胸口上,昂贵的定制西装被玫瑰扰出了几分褶皱,一片花瓣刚好别在口袋上。
纯黑色的西装和粉白的花瓣,乍一看,有一种混搭感,十分相配。
那支粉玫瑰静静地躺在红木地板的怀抱里。
齐言和聂依依差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,他们一个站在温砚清身后,一个站在祝懿身旁,都以为那是一把真枪,还好只是虚惊一场。
场面一度陷入了死寂,片刻过后,一道清缓裹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划破宁静:
“Stella,闹够了就下来,我只等你半个小时。”,Stella是明祝懿的英文名,是温砚清在她10岁的时候给她取的。
祝懿先是鼓了鼓白嫩的脸颊,然后冲站在大厅的男人狡黠地笑了笑,娇俏漂亮。
温砚清给了楼上那个调皮的小鬼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后,弯腰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玫瑰,拿在手里,定定地瞧了几眼以后扔给了身后的齐言。
齐言浑身一僵,这玫瑰就像烫手山芋一样,他扔也不是,不扔也不是,思忖了片刻,还是觉得拿着吧,他还是第一次见老板弯腰去捡别人扔下的东西。
祝懿趴在栏杆上,撑着脑袋打量着站在水晶吊灯下的温砚清。
男人的眼瞳很深,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鼻梁高挺,下颌线干净利落,肤色冷白,身姿挺拔,西装外套包裹着绝佳的身材,左手腕骨上扣着一枚冷银色的腕表。
气质如同雪后松竹一般清冽,透出一股难以接近的疏离感,单是站在那里就十分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