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刚刚六岁的七小姐已经能把一个大男人给打倒了,这是正面对抗的结果,如果来阴的……七小姐喜欢一些虫虫蛇蛇的,年纪小身轻如燕,过来挠你一道子就跑,你还真抓不着。
几个姐姐们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,毕竟女孩子谁都怕虫蛇,还怕脏,什么泥巴粪便,七小姐想得到就能做得到,谁敢得罪!
“七小姐,您要的冰粥端来了。”雀儿恭敬的把拖盘捧起来。
“嗯,放下吧。”六岁的云厘已是水水嫩嫩的小萝莉一个,然而她此时却不那么有形象的靠坐在罗汉床上,指着面前的一个小茶几说道。
云厘穿着米黄色中衣,浅紫色半袖对襟襦裙,梳着小女孩的双平髻,绑着浅紫色的丝带,清清爽爽的。
这个亭子一般人不许来,所以这里是云厘的天下,她索性把石桌扔出去,搬了张罗汉床进来,在垫子上铺了凉席,连迎枕上面都裹了凉席。四个大丫环之一的萝儿站在一旁为她打扇,小茶几上放着水果茶、清新的水果,盘子底下都铺着冰片儿。
旁边还有两个冰盆子,散发着阵阵凉意。
雀儿是三等丫环,没有贴身服侍的荣幸,只得放下冰粥,行礼后退了下去。
走到门口,芸儿已经拿着一个小盒子,见雀儿出来就递给她:“七小姐赏你的。”
雀儿谢过,接过来,低着头退出了小路,直到身后听不到里面的声音,这才打开盒子看了看,是几枚鲜香欲滴的红果。雀儿欣喜极了,这种红果极为难得,尤其是这么新鲜的,还冰镇着。
想了想,她忍不住拿了一个吃了,剩下还有五颗,她闭了闭眼睛盖上盒子,拿回去给姐妹们分享吧。
亭子里面萝儿端了冰粥一口口喂给云厘,她只吃了小半碗,毕竟这里已经很凉爽了。
“剩下的你们俩分了吧。”
“谢七小姐。”萝儿找来两只小碗,平分了剩下的冰粥,端给芸儿,两个人分吃了。
忽然,芸儿放下碗回到门口看向小路。片刻后,一个水绿色的身影冒出头来。
芸儿松了口气:“七小姐,是菁儿。”
菁儿是四大丫环之一,平日里四个大丫环总会留两个在院子,两个随身跟着伺候。此时应该守在院子的菁儿却寻到这里来,定然有事。
菁儿跟芸儿点头算是打了招呼,尚未开口,里面已经喊道:“进来吧。”
菁儿低头走进去行礼,然后轻声道:“七小姐,家里来了几个客人,夫人说让七小姐回院子里歇息,省的冲撞了。”
“冲撞?”好听的童音响起,冷笑一声:“是说我吗?”
菁儿抿嘴一笑,道:“可不是嘛!这一次夫人也是十分警惕呢,七小姐知道来人是谁了吧!”
云厘猛然一睁眼,坐起来露出一个笑脸:“哦,原来是他!他终于来了!”
想了想,又躺下去,道:“准备着吧,咱们不需要主动,等着他找上门来吧。”
萝儿问:“七小姐的意思是?”
“我可是因为他在家族中备受欺凌啊……”童音软软的,怯怯的。
三个大丫环秒懂。
菁儿道:“那奴婢回去了,也收拾收拾。”
“嗯,别忘了给各院交代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云厘所谓的给各院交代一下就是告诉各位姐姐哥哥,管好自己和下人的嘴巴,不要把她的事情随便说出去,否则后果自负。
小霸王言出必行,一时间,整个言家后院噤若寒蝉,谁都在祈祷千万不要临到自己被询问。
芸儿和萝儿也行动起来,撤掉了冰盆子和水果,各自找了一个圆凳坐下假寐。
国师舔着脸时隔六年再度登门,是来找纳兰怜月的。
“三夫人,算我求你了,能不能出面把鬼刀门的封锁给解除一下,那边还有驻军呢,冲撞了就不好说了!”
纳兰怜月悠闲的跟言夕下棋,闻言懒懒道:“鬼刀门我倒是知道,可是十几年前的交情如今还能剩下几分?”
“哎呦,您这话可就过谦了,以您和鬼刀门掌门的交情……”想起来言夕还在场,提起老情敌来说不太合适,就改了口:“鬼刀门掌门对您的敬仰那是十几年如一日啊!只要您开口,他一定会听从的!”
言夕面无表情把白子落在一处,“虎。”他说。
纳兰怜月绷不住就笑了,多少年来下棋言夕都是让着她的,这步棋早就可以下了,他却迟迟没下,像是没有发现。如今国师一提起鬼刀门门主,他就下在了这里,明显是不高兴了。
话说当初成亲的时候,他迎接的第一个挑战者便是鬼刀门门主,彼时还是少门主的洪进也是风流倜傥,英武不凡,对纳兰怜月是一见倾心,苦苦追逐数年,没想到被言夕不言不语的默默把花摘走。得知他们成亲的消息,洪进是披星戴月赶到京城就为了拦一拦,最后争取一下,可惜被言夕用长枪挑落了鬼头刀,伤心败走。
“国师说话不太妥帖啊,什么叫敬仰,那不过是看在我师门的份上给点儿薄面而已,至于什么听从之类的就更是笑话了。我区区一介后宅妇人,何德何能让一派掌门听从,不过是能考虑一二罢了。”
“是是是!是本座……呃,是老夫说错了,口误口误,还请三夫人海涵!”
“国师大人,您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文候呢,说话这般不假思索,可行?”
“不行不行!老夫改!”国师很会审时度势,认错态度良好,要多有诚意就多有诚意。
心情好了些的纳兰怜月看向国师,道:“鬼刀门啊……虽说有些交情,可是这也说不准呐。我听说人家去年娶了美娇娘,今年生下了小公子,这不是听说有人要去寻仇,怕伤到小公子才说要封路三个月的么。快了,快了,还有一个半月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国师苦笑不已,一个武林势力在军营附近的地界封路三个月,还让军队忍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