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很愚蠢。”
裴嵇收起了黎思思的照片，眼神冷漠的看着我。
我哑然失笑。
没办法啊，我要是不做这些事情，蒋嗣汶会要了我的命。
我要是做了，没准儿他真的会跟宋妍离婚，说不定我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“蒋太太”。
虽然我知道这又是蒋嗣汶给我画的大饼。
可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“裴爷，落您手上我无话可说。您是想报警或者把我交给蒋嗣汶都行。我认栽。”
“现在就认栽，是不是太早了？”裴嵇走到了我的面前，弯腰凑来，“阿吟说得对，你有时候脑子是真的不灵光。却是个叫人怜惜的。”
阿吟？
我眨了眨眼，不知道他在说谁。
“困了吧。”裴嵇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，“困就睡吧。折腾了小半夜，你不困我还困。”
裴嵇突然一改话锋，弄得我反而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你不计较？”我大着胆子试探，“我都要成商业间谍了，你就这么放了我？不对，裴嵇，你说过的，你的方子要是改了就是违禁品。我把你的方子告诉蒋嗣汶，那我就是在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真的很信任你？”
行吧……
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让我得逞的。
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顺风顺水。
“所以，你想怎么做？”我定定地看着他，明白他这是想让我反水。
“按我说的，我会重新给你一份资料，你分几次发给蒋嗣汶。他不是管着云城的一片地界儿嘛。我是生意人，也是守法的好公民。”
裴嵇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，他这是想帮警察挑了蒋嗣汶的势力，他表忠心，往后在云城也能混得更加顺利。
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谁都懂，裴嵇说的没错，他是生意人，不做赔本的买卖。
“蒋嗣汶没你想得那么简单，如果让他发现我给的是假的，您这是让我去送死。”
裴嵇说，“你给假的，证明我狡猾多疑，最多让他觉得你是个废物。”
我就笑了，“哪里有您想的那么简单啊。”
“你老家还有个奶奶吧。”裴嵇走到桌旁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，里面放着的是我的资料。
我无父无母，打小就是奶奶带大的，高中辍学之后我就来云城发展，兜兜转转才入了这一行。
裴嵇把我的事情查得很清楚，断了我所有的后路。
我长舒了一口气，“好，我按照你说的办。如果成了，您给我三百万，我得安稳过日子。”
“要是不成呢？”裴嵇点了烟。
缭绕的白雾下，我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。
“不成……您就给我找个地方埋了。我骨灰盒都做好了。”我咧嘴笑了笑，冲着裴嵇抬起了手来，依旧冲着他娇气示弱，“爷，您这次可以给我松绑了吧。”
裴嵇凝视着我的眼睛，浓郁的眸色深不见底。
像是漩涡，已经牢牢地困住了我。
翌日，裴嵇往我手机里发了一些东西，示意我发给蒋嗣汶。
三天后，裴嵇出院，说是耽误这么久得去处理黎思思的后事了。
而这时候，蒋嗣汶给我发来了消息，想约我见一面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