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什么呆呢?”江贺行一把将我扯进房间,握着我的手迟迟没有松开。
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
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:“这种鬼天气你穿这么少在外面站着试试看。”
他仿佛听不懂我话里的夹枪带棒,拉着我的手贴在他身下蹭着。
“我还没怪你让我等的如此难熬。”我被他的逻辑搞得无语,懒得和他废话。
“找我来干什么,没事的话我就走了,郑书秋还等着我回去陪他呢。”
我故意在后半句话拉长音,他眼眸森然,一把拉住我的手臂,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:“不许答应郑书秋。”
“不答应他,难道答应你?你这次是又想让我答应给你的小青梅捐肾,还是给新欢捐个眼角膜?”
替身我做够了,今天还真就不想给江贺行这个面子。
我致力于把每一句话都化作利刃插进江贺行的心窝。
痛吗?我故意的。
我是怕他,可更多的是厌恶那个曾经懦弱的自己,后悔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爱上他。
江贺行双唇紧抿,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:“你信我,他能做的我也能做,我会尽力弥补你的。”
“弥补?你能让我父母死而复生吗?能让我的身体恢复如初吗?能把青春还给我吗?”
人嘛,总是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。
宋昭昭死了,许多事情早就死无对证,再谈论过去早就没有意义,人总要向前看。
我举起手指亮出那个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:“晚了,已经答应了,我现在是郑书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。”
刚才还勉强维持着冷静的江贺行再也没了耐心,将我扑到在床上,指了指一旁闪着红点的地方:“好啊,那我就让郑书秋看看我是怎么和她女朋友上床的!到时候看他是信我,还是信你。”
“朋友妻不可欺,江贺行你是不是疯了?”
“我就是疯了!”话刚说完,男人的息划过耳上轻薄的皮肤,细碎的轻吻落下,在耳颈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,理智在舌尖的交融下逐渐坍塌。
我被他紧紧扣住后脑,一口咬在他舌尖上,血腥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。
他啐了口血沫,抬起的手臂终究没有落下,转而强硬的拽下了我指节上的戒指,冲着窗户的方向扔过去。
“别!”
他胯下高高顶起,在西装裤下撑起一个轮廓:“郑书秋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,你招惹了郑江还想玩他儿子,有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。”
他动作一顿,微微眯眼冷看着我从袖中抽出的小刀。
“我和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,放我走,不然杀了你。”因为过于紧张肾上腺素飙升,我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冷静过。
江贺行这几天肯定已经把我在菱城这几年查的一清二楚,别人知道的他知道,别人不知道的他肯定也知道了。
“来吧,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。以前是我混蛋,现在你把我的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爱你?”
我扫了眼不远处一闪一闪的红光,将刀对准了自己的颈动脉。
我能看出,江贺行还爱我,这就是他的软肋。
血顺着脖颈往下流,他举起双手从床上起身,我举着刀向窗边退。
“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宋岚,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他找最好的医院治疗,我说到做到,会尽我所能弥补你。”江贺行语气真诚。
“有本事你就把郑江和郑书秋都杀了,郑氏集团交到我手里的那天就是我嫁给你的那一天。”
我冲着窗外一跃,稳稳落在车顶,警报声不绝于耳。
头顶传来江贺行暴怒的声音:“宋时韵,你疯了!”
我将从江贺行兜里顺的车钥匙扔进草丛,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里。
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痛,我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坐下,点了根烟。
我大概猜到了郑书秋为何那么着急走了,江贺行肯定是把我和郑书秋的事告诉了郑江。
郑江为了扩展东南亚市场已经出国了大半年时间,昨晚才刚刚落地聚华机场。
他走之前特意召回了在国外的儿子郑书秋来公司主持大局,意在历练历练他。
我以照顾弟弟的名头拒绝了和郑江同行,隔天就麻利的滚出他家别墅,顺便给宋岚换了医院。
一周后,陪酒小妹宋时韵横空出世得到了郑书秋的青睐。
郑书秋在昨晚之前应该都不知道,他泡了他妈。
准确来说,是小妈。
我头有些晕呼呼的,手指颤抖着连烟都夹不住,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,被扯到的伤口又开始渗血。
我蜷缩着身体躺在枯草上硬扛着等到天亮才打车去了医院。
抉择之下,我还是决定先带着宋岚跑路。
现在我的处境是前有狼,后有虎,中间还有个阴魂不散的豹。一不留神,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我原本想着在郑江回来之前把郑书秋拿下,再继续下一步计划,却没想到江贺行横插一刀,郑江提前和他肯定也有关系。
以我对江贺行这个人的了解,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。
万一他用宋岚来要挟我,我会死的更惨。
惹不起,我还躲不起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