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砚攥着纸条的手一紧,随后折了两下再次放回了那个香囊中。
“你的心意,朕已不会辜负。”
温砚贵为九五之尊,将这香囊挂在腰间,与其绣工华贵的锦衣毫不相衬。
我开始后悔绣了这个东西送给温砚,实在是拿不出手。
“不然……还是等日后绣个更好的再送予陛下吧。”
我伸手欲要讨回,却被温砚一个闪身躲开了。
“怎么,送与朕的东西,岂有讨回的道理?”
我只得作罢,只是目光一直巡梭在温砚的腰间。
这几日在温砚的别院安心休养,许多消息都被温砚有意无意的拦在门外不得叨扰。
回到府中我才从仆从口中了解了些近况。
“贵妃娘娘失了子嗣,又染上疫病,虽然治愈了,但是心病难医,据传恐是时日不多了。”
“丞相大人为此郁结,已经抱病不朝多日了。”
我心中唏嘘,但没有表露,去岁的年节是在边关赶路中度过的,今生终于能陪在母亲身边,安稳地度过一个年节。
眼下所有事务,都被我轻轻抛在了脑后。
但直至年关已过,我才知道登州还没有江云初的消息传来。
我和温砚都隐隐感到有些不对。
“江大人此去已有数月,却一封消息都没有传回来。”
“不似他的风格。”
温砚沉眉深思,心中隐隐有了揣测。
我知他心中顾虑,随即掀袍跪下。
“陛下,臣愿去登州一探究竟。”
温砚看了我一眼,立即否决了。
“不行,登州如今情况不明,若是连江云初都栽了跟头,只怕那里已是狼穴。”
“若是如此,更应该让臣前去,为陛下探清前路。”
“江大人经世之才,是陛下的左膀右臂,他不能有事。”
我的声音愈发坚定。
然而温砚投来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,语气不善:“你如此心系江云初?”
“臣只为陛下解忧。”
温砚敛去眉目间的寒意,沉默片刻后开口:“朕一同前去。”
“陛下千金之躯,行不履危,怎可亲入险境?”
我不可置信地抬眸,却见温砚笑得狡黠。
“江云初一肩挑下这繁复艰难的重任,如今身陷囹圄,朕怎可见死不救?”
温砚去意已决,我只得退让。
两日后,一辆低调简洁的马车驶出了京都城门。
朝中以温砚为贵妃忧思抱病为由,让范驰海留下来周旋,在温砚称病期间,不许任何人探视接近。
马车渐渐行远,抄小道驶进了林中。
“紧张吗?”
温砚握着我的手,隐隐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。
为了掩人耳目,我没带飞虹,只配了一把长刀别在腰间,护卫温砚左右。
“没有,臣只是心有不安。”
随着话音刚落,一支流矢嗖地一声急射而来。
“小心!”
电光火石间,温砚一把将我埋头揽入臂弯躲过了这一箭。
马车外,拔刀砍杀声入耳。
“有埋伏,保护大人!”
我心一颤,我和温砚隐藏身份,刚驶出京都不久便遭遇伏击,定是有人泄密,早有预谋。
我握紧刀柄欲冲出马车,刚一动马车便被一股猛力撞击掀翻。
天旋地转间,被一只手紧紧箍在怀中翻出了马车。
头晕目眩之际,只觉浑身发麻疼痛。
几息之间,马车外的护卫已经落入下风。
来不及迟疑半刻,我忙从地上爬起,从袖中取出信烟点燃,一束花火霎时在空中炸开。
“你们是何人?”
我将温砚拦在身后,抽出长刀御敌,目露寒光。
“送你二人下地狱之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