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宁闻庸可能得了疫病,众人只能暂时先寻了处地方落脚。
他住的院子十分荒凉,没人敢来伺候。
小丫鬟端着饭菜还未进门,便哆哆嗦嗦打翻了三次。
最终,还是江涟漪之主动道:“我去照顾四皇子。”
哪怕不受宠,宁闻庸到底是皇子,要是活活饿死渴死在这儿,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。
而且现在粮食比命贵,真没多余的饭菜让小丫鬟打翻了。
江涟漪之用丝巾裹住脸,做了简单防护,便端着汤药和饭菜进去了。
宁闻庸还在昏睡中,脸有些红,看起来在发热。
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,拿着水帕浸了浸水,给宁闻庸简单擦拭额头降温。
等到情况好转些,江涟漪之叫醒他:“殿下,该起来用膳喝药了。”
宁闻庸迷迷糊糊睁开眼,见到她时,虚弱的眉眼含着柔软:“你怎么进来了?快出去,叫别人进来。”
“现在没人愿意进来。”江涟漪之说的很平静,“我不怕染病,只怕你不好了,太后与陛下责罚下来,会连累到我的家人。”
宁闻庸低低的,愉悦地笑了声:“你分明也是关心我的,却偏生要嘴硬。”
江涟漪之动作一顿,竟无语凝噎。
转眼三日过去。
宁闻庸情况终于有所好转,医者也确定他得的是风寒而非瘟疫。
众人齐齐松了口气。
烈日下。
江涟漪之正挽着袖子,拿着大勺轻声细语的施粥:“每人可以盛两碗,喝完了可以再来打一次粥。”
迎着日光,她脸上的神情格外清雅圣洁。
察觉到一道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。
江涟漪之转眸望去,正对上宁闻庸认真而深邃的双眸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仿佛能感觉到,他眼中只映出自己的身影。
定下心声后,江涟漪之对宁闻庸颔首示意:“殿下怎么不休息?”
宁闻庸摆摆手:“只是风寒罢了,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。”
说罢,他极其自然地站在江涟漪之身旁:“我来帮你施粥。”
……
整整五个月,南方灾情才稳定下来。
官员松了口气,百姓感激不尽。
江涟漪之也很满意,这次江氏名声远扬,目的算是达到了。
车马劳顿,终于回到了京城。
江府围了许多人,都想看看声名鹊起的江氏小姐。
“江小姐可真是慈悲心肠。”
“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哪家儿郎……”
江清庭站在府门外,听见这些议论,目光晦黯唇角微抿。
终于,马车停下,江涟漪之回来了。
江清庭笑着迎上去:“阿姊一路辛苦。”
江涟漪之拍拍他的头:“皇上特许我回府沐浴一番再进宫,等我回来再找你。”
一番梳妆打扮后,江涟漪之进宫了。
皇宫。
灯火辉煌,觥筹交错。
皇上高高坐在上首,俯视这下方众人,半响,威严出声道:“闻庸,江涟漪之。”
宁闻庸和江涟漪之忙从座位上起身,站到大殿中央,下跪行礼。
“儿臣在。”
“民女在。”
皇上龙颜大悦:“你二人赈灾中有功,可有想要的奖赏?”
宁闻庸垂着头定定道:“为父皇分忧,是儿臣分内事,不敢求奖赏。”
目光落在江涟漪之身上,皇上意味深长的开口:“江涟漪之,你可有心仪之人?朕可以做主帮你们赐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