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回头,正想问惠心是不是能看见我,眼前却陡然闪过一抹白光!
再睁眼时捋走,我已回到墨祁瑞身边。
我心里诸多疑惑,想回去灵山寺问惠心,却忽然被困在了墨祁瑞身边。
墨祁瑞正按照惠心给的地址寻去,才惊觉惠心说的地方竟是尚书府!
我的父母见墨祁瑞这么大阵仗,表情一下子变得怪异。
苏溪兰突然有些急了:“祁瑞哥哥现在是要怀疑苏府杀害了姐姐吗?”
墨祁瑞一双眼眸看着她,似乎是想要看透这副皮囊,“溪兰,你方才也听见了惠心法师的话。”
苏溪兰的面容唰的一下变得苍白。
墨祁瑞再没理她,率粥朝着巽位而去。
而那里正式我院落的所在之处。
我向来不受父母亲爱,这院子没了主人之后,那些丫鬟婆子也不会特意来打扫。
虽为尚书府长女,我的院子却只有一株残阳海棠还活着。
“这……惠心法师会不会说错了?”搜查了几遍后确定无人,衙役们面面相觑。
苏溪兰也好似如蒙大赦,拍着胸脯轻叹:“定是那秃驴弄错了,姐姐早就死了,又怎么可能回来?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苏溪兰惊恐地捂住了嘴,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苏溪冉早就死了的?”8
墨祁瑞看着苏溪兰,双眸猩红:“你不是还亲眼看见她来给我送和离书吗?”
片片雪花落在墨祁瑞的肩上,我竟然会觉得他有些悲伤。
苏溪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一下子讷讷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大人!”这时,衙役惊呼起来,“我等在这院中发现了一把染血的刀!”
父母脸色一变,脸上厌恶更深:“这苏溪冉果然是凶手!”
“早知如此,我又何必生下这个女儿!”
我的心早就死了,可再听见这些话时,麻木的胸口还是会有隐痛。
苏溪兰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。
墨祁瑞面色凌冽,命令衙役:“上草木灰。”
衙役当着苏溪兰的面将刀柄等处用草木灰洗过,随后又涂上透明的树胶,将指纹保存在其中。
墨祁瑞叫人把树胶中凝固的指纹与苏溪兰对比,竟是分毫不差!
“你如何解释,这刀上有你的指纹?”
苏溪兰泪眼婆娑摇头,祈求地看着墨祁瑞:“祁瑞哥哥,我,我……”
父母也上前,把苏溪兰护在身后:“此事定是苏溪冉污蔑溪兰!”
“你不是说三天便缉拿苏溪冉归案吗?那个逆女人呢!”
墨祁瑞眸中闪过痛色,眉眼间是我看不懂的情绪:“我也想知晓,她此刻在何处,是否平安,有没有吃饱穿暖……”
我一愣,便见父亲猛然打断墨祁瑞的话: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,她走的时候还好的很!”
“那这十日间,你们又有谁见过她!”墨祁瑞怒声质问。
我的父母如梦初醒般对视一眼,都不再说话。
这时,细心丈量了院门与海棠树距离的老仵作开口了。
“墨大人,请挖开这海棠树!”
墨祁瑞叫人把苏溪兰制住,然后走到近前。
他的目光沿着树干一点点往下,深深吸了一口气,嗓音干涩不已,“挖开它。”
众人刨开树下的泥土。
直到在离地面半寻之处,露出了一颗面目全非的头颅。
众人愣在原地,似是没想到会在尚书府挖出一颗头来!
母亲惊叫一声,晕了过去。
苏溪兰编造的谎言,也在此刻不攻而破。
哪怕早有准备,墨祁瑞面色依旧是骤然苍白。
终于明白过来,那具被他丢弃到乱葬岗的ᴸᵛᶻᴴᴼᵁ尸体,为何如此熟悉。
而那个被野狗分食的孩子,亦是他的孩子!
只因,这颗被挖出来的头——
是我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