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的性这么强,这么恨我,只能是冯瞻了。
我没有立刻说出他的名字,而是扭了扭手腕,连带着屁股也扭了扭。
“好疼”
我软绵绵地出声,微微抽泣:“你松开一点好不好,我的手要断掉啦。”
28
冯瞻浑身一僵。
随后低斥出声:“别乱动。”
语气生硬又凶恶。
但是手劲却松开了一点。
就在此刻,我夹在手指间的刀刃亮出,手腕一翻,刀片沿着他的小臂滑了过去。
冯瞻足足愣了三秒,直到手臂血液流动的触感传来,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操。”
手臂被划出一道五厘米的裂痕,他却没有立即去查看,而是不留余力地抓紧我的手腕,另一只手从我指尖捏出刀片。
我听到他从胸膛里振出的冷笑,刀片被他甩落在地,他掐住了我的后颈,缓缓收紧。
劲大的,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的脖子扭断。
剧痛袭来,我额头渗出冷汗,没想到冯瞻这么疯。
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:‘冯、冯瞻,你敢掐死我,你死定了。’
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,冯瞻才缓缓松开手。
再说话时,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:“你什么时候认出的?”
我头倚着墙璧咳了好一会儿,听到身后有打火机点燃的声音,才缓缓捏着手腕回过头。
借着昏暗的月色,三步之外,裴冽高大的黑影显得压迫感十足,他嘴里夹着一根烟,猩红火光明明灭灭,映照出他深邃晦暗的脸。
我强忍着惧怕朝前走了一步:“你的手”
冯瞻抬起手臂看了一眼,不甚在意道:“没事。”
说罢,又冷嘲道:“现在知道怕了,刚刚划人不是挺敢的?”
他声音很低,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粗哑,像是沙砾一般在耳朵里磨。
我惧怕他,打心眼里怕。
比起裴冽周时序,冯瞻是真正对我动过手的人,我只要看到他,就想到临死前那个绝望的夜。
他性情暴虐,阴晴不定,上辈子我到死都和他接触不多,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把他放在最后一个来接近的原因。
我已经死了一次了,即使看到他时灵魂仍然震动,但黑暗隐藏了我所有的恨意与痛苦。
我垂下眸,声音因为嗓子剧痛而显得很小:“我说了我太痛了。”
“疼是该的。”冯瞻叼着烟,冷漠地说:“你若是再接近周时序和裴冽,我下次直接扭断你的手腕。”
他敢说,就一定是敢做的。
我从来不会怀疑这人的执行力。
于是只能先服软:"知道了。"
冯瞻语气不屑,“算你识相。”
他转身便想走。
“等等——”却被我叫住,他回过头,听到我说:“那如果是他们来找我呢?”
冯瞻沉吟了一下,嗤笑:“那就当众拒绝他们。”
我表情微妙地看着冯瞻离去的背影。
他想的可真是简单。
易怒、暴戾、重视兄弟情。
冯瞻除却这些特点,现如今在我这里又加了一条——
脑子不太好。
我笑了笑,心情很好的抬起脚步走出了巷子。
次日午后,周时序趁着没人将我堵在教室,问我为什么昨天不等他,我直接甩了他一巴掌。
“你也配让我等?你算个什么东西,滚远点。”
我冷漠地说完,无视周时序明显伤心的眼神,直接推开他走了。
不远处的冯瞻直接傻眼。
29
后面几天,周时序来找我,都被我不留情面地骂退了。
图书室我也没怎么去,偶尔去一趟,看到桌子上放着纸条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孤零零四个大字,诉说着少年的彷徨。
我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