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司砚猛然抬起头,却见两人早已走远。
母亲不是说证据都是捏造的吗?为何会问斩得如此之快?
皇上当真宠溺上官依依到这个地步?
还是说……皇上本身就想置叶家于死地?
裴司砚只觉得全身发凉。
她必须见父亲一面!
裴司砚艰难起身,没走几步,就见暗卫来了,把她押回了房间。
她急得几乎忘了疼痛。
心里想的全是怎么才能逃出樊府,又该如何混进监牢?
正想着,门外突的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:“少爷让我前来教导姑娘规矩。”
说着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,裴司砚认出她是江苡禾的乳娘,刘嬷嬷。
“少爷吩咐,往后你就去主屋服侍少爷。”
听着刘嬷嬷的话,裴司砚眼中亮了亮,江苡禾是刑部尚书,有块通行令牌能随意出入监牢。
她去主屋服侍,说不定就有机会能找到那块通行令牌!
生出这个想法后,裴司砚听话地低头跟着刘嬷嬷学起了规矩。
等教导完毕,裴司砚跟随刘嬷嬷到了江苡禾的寝居。
进屋后,裴司砚一直低头打扫收拾,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屋内的摆设。
趁刘嬷嬷不注意,裴司砚不动声色地迅速拉开抽屉,心控制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。
一阵翻找后,裴司砚如愿找到了那块通行令牌,赶紧藏在袖中,关上了抽屉。
裴司砚小时跟随父母来过樊府几次,记得樊府后院的杂草丛里有个狗洞,身量小些的能钻出去。
一直挨到夜深人静,裴司砚才寻到机会,顺利跑了出去。
急忙赶到监牢外,裴司砚低垂着头,将通行令牌递给了看守:“我奉樊大人之命,给叶昌带几句话。”
江苡禾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,又得公主青睐。
看守可不敢得罪,只看了眼令牌便将裴司砚放行了。
裴司砚紧张得手心浸满了汗水,一路找过去,总算在尽头看见了父亲。
“父亲!”
叶昌本在闭目养神,听到这一声猛地睁开眼睛。
见是裴司砚,眼中却并没有任何惊喜,只担心焦急的忙道:“你怎么来这里了?快走!走得越远越好!”
裴司砚却不肯走,眼圈通红的紧紧抓着牢门:“父亲,我不走!您放心,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当年的真相救您出狱的。”
叶昌颓然地抬手阻止裴司砚继续说下去:“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“可笑我试图保下樊廉的独子,最终却将自己家逼上了绝路!”
裴司砚几乎要哭出来了:“难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?”
“没有了……这背后的事情,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……京城马上要变天了!”
“悠儿,你快些走吧!无论如何,都要好好活下去,和你母亲一起好好活下去……”
说到这儿,叶昌的声音戛然而止,面上急切的表情骤然变成了恐慌。
裴司砚疑惑地回头,却见江苡禾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,表情似笑非笑,风雨欲来。
“苡禾……不要动我女儿……”叶昌颤抖开口,“我从未害过你父亲!悠儿更是无辜!”
“闭嘴!”江苡禾愤怒的声音接着响起:“你这些话就留到黄泉之下跟我爹去辩解吧!”
江苡禾说完直接粗暴的将裴司砚拽出监牢,带回了樊府。
“你还真是胆大包天!”江苡禾看着裴司砚,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令牌:“一个贱奴,竟敢偷主人的东西,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