濯月殿。
“以后你就住这里,要是有什么事找师尊,师尊就在你隔壁。知道了吗?”
江岁晚看了下屋内陈设,确定没什么缺少的东西后才放心。
“要是有什么缺的就告诉师尊。”
“嗯嗯,我知道了。谢谢师尊。”
沈弃乖巧点头。
沈弃想大概是师尊不放心他,所以选了这个紧邻江岁晚住寝殿的房间。
房间典雅整洁,屋内陈设应有尽有。
“谢谢师尊。”
沈弃抬起头,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仰慕与感动。
他上前想要靠近江岁晚,却又不敢挨得太近,语气也小心翼翼的:
“对了,师尊,您早上说要带我去见三师叔的事,可不可以……”可不可以晚些时候再去?
他还没有说出口,江岁晚就出声打断了他,“沈弃,抱歉啊,我也是刚不久得知你三师伯暂时不在上清宗,所以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帮你治疗了。”
沈弃看着窗边清冷出尘的人,道:“没事的没事的,我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其实治不治都无所谓的。师尊不用太担心。”
治不治都无所谓吗?
这小孩怎么想的?自己的身体受伤了能就放着不管吗?
江岁晚有些微微的气愤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江岁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但是沈弃却觉得他现在不太开心。
于是,沈弃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拉住了江岁晚垂下的宽大衣袖,“师尊……是不开心吗?”
江岁晚看着沈弃瘦弱的身体和小心翼翼的动作,视线对上他惶恐不安的眼神,刚刚的气愤瞬间就被心疼吞噬了。
沈弃抓住他袖子晃了晃,说:“师尊,我知道您觉得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可是真的没事,我体质特殊,残缺的经脉心肺很快就会长出来的。”
“您不用为我费心,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的。”
就是被蛊虫啃噬了的心脉长得比较慢,其他伤害倒是愈合的挺快。
沈弃低下头,“师尊,您不用为我浪费灵药,反正它们会自己愈合的。”
沈弃说完也没有抬头,跟只鸵鸟似的。
江岁晚叹了口气,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关切和无奈,“怎么能叫浪费呢?灵药炼制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?”
“沈弃,体质特殊并不是没有痛觉,我是你的师尊,怎么能让你老是忍着痛却不管呢?”
江岁晚说完,拿出两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,“一天一颗,有利于养伤和修补心脉。”
沈弃静静的听着他说话,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瓷瓶放在桌上,修长的手比无瑕的白瓷还好看。
沈弃目光痴迷,语气却是恭敬的:“徒弟记下了,谢谢师尊。”
师尊的手真好看啊。
江岁晚见他一直扮演鸵鸟,无奈的摸了一把他低垂的毛茸茸的头,“好了,你先休息,师尊去处理些事,晚些时候来看你。”
沈弃攥住他衣袖的力度瞬间大了些,他刷的抬起头来,不舍道:“师尊又要走了?师尊要去多久?师尊……可以早些回来吗?”
沈弃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岁晚。
江岁晚“……”好可爱。
江岁晚前世的时候养过一只萨摩耶,他觉得沈弃现在的表情就很像那只萨摩耶在他要出门时的表情,可怜兮兮的巴拉着他不让走。
江岁晚嗓音清越微冷,语气却是宠溺的:“嗯,师尊会早些回来的。乖乖在濯月峰等师尊。”
沈弃这才放开江岁晚的衣袖,“嗯嗯!”
“好了,我现在要取一点点你的血来制作命牌,把手伸出来。”
沈弃乖乖伸出瘦弱惨白的布满疤痕的小手。
江岁晚目光落在沈弃手腕上一道格外狰狞的疤痕上,沈弃见状,不自然的把手往宽大的衣袖里缩了缩。
沈弃盯着江岁晚在他食指上轻轻一划,快速取了几滴血后就离开的修长手指,眼神不自觉的黯了黯。
他长得丑,手也不好看。
如果江岁晚听见他的心声,大概会先带他去治治眼睛吧。
平心而论,沈弃长得非常可爱,尤其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,认真看着什么的时候,透着股纯澈的干净和天真。
他笑起来的时候,还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和浅浅梨涡,长时间的屈辱和苦难使他苍白而瘦削,这为他纯澈的气质中添了几分荒寂感,矛盾又惹人怜爱。
江岁晚把血收起来,说:“好了。”
沈弃点头。
“如果无聊可以在濯月峰四处逛逛,但后山别去。”
江岁晚交代完依旧不放心,他解下腰间玉佩递给沈弃,又在沈弃身上下了个保护咒。
“戴上这玉佩,你去了哪师尊都会知道。咒法是保护你的。”
沈弃攥紧了手里的玉佩,郑重点头,“嗯嗯,我会一直戴着的,谢谢师尊!”
江岁晚摸了摸他的头,动作轻柔。
小徒弟好乖好可爱。
江岁晚是第一次收徒,一般来说,收徒都会搞个收徒大会,但是看沈弃的状态和习惯,他估计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吧?
算了,还是先等等,等沈弃适应会儿新环境,身体调养好了些再说吧。
江岁晚吩咐了杂使弟子去办了弟子令和准备些日常用品送去濯月殿,之后又去处理了些收徒相关的事宜就回了濯月殿。
江岁晚坐在床榻上,召出小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