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悄这边。
她一进马车就见凤听玺紧闭着眼眸,似乎是睡着了还是不想搭理她,她连叫了好几声,他都没反应。
后面黎悄也不叫了,乖乖的坐在一旁。见一旁摆满了水果,她直接拿起来,塞嘴里吃了起来。
怕“吵醒”凤听玺,她还放低咀嚼的声音。
“好吃吗?”凤听玺忽然出声,那双狭长的眼眸也睁开了,里面带着几分晦涩。
黎悄挑了一个圆鼓鼓的黑葡萄到他嘴前:“很甜,皇上你吃尝尝。”
原本他想偏过脑袋,拒绝她的“献殷勤”,但对上她那双亮晶晶会说话的眼眸时,他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,吃下了她喂的葡萄。
“皇上,你找臣妾有什么事说呀?”她轻声问道。
“说话前,先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再说。”这不该是一个官家嫡女,而是一个没礼貌的农家小妹,没有一点儿礼貌和规矩。
看来回宫后,还得让容嬷嬷教教她一些基础礼仪。
黎悄完全不知道凤听玺心中打的主意,不然她非得给自己一巴掌不可,告诫自己:这个B话,不说也罢。
“皇上,臣妾咽下去啦。”她还张开空空的嘴。
他盯着她那张粉嘟嘟的朱唇,眉眼一压,哑着声音问:“刚刚去哪了?”
黎悄疑惑:“刚刚?”
“出了圣安寺,所有的妃子都在外面等着朕,你去哪了?”
黎悄脸色微变,但也就那一瞬,立马恢复正常:“没去哪,就是早上一起床就赶马车,太急了,去方便了。”
“就只是这样吗?”凤听玺心思向来缜密,注意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。
黎悄垂着眸不敢直视他,小声说道:“臣妾不敢欺瞒皇上。”
凤听玺也不是一个死揪着不放的人,道:“过来,给朕捶捶腿。”
刚刚在圣安寺里一直跪的人是她,他不心疼她腿青就算了,还让她给他捶腿?
但黎悄也只能在心中吐槽,“好的皇上。”
黎悄坐过去,然后轻轻地揉着他双腿,手劲有点儿大,但对凤听玺来说,完全就是毛毛细雨。
她温柔的问:“皇上,臣妾这力道如何?”
“还可以重点。”
黎悄都使出了吃奶的劲了,这男人竟然还说还可以重点?他的皮是有多厚了。
“皇上想要哪样重?这样、还是这样?亦或者是这样?”
她柔荑的小手第一下捏在他小腿上,第二下捏在他膝盖上,最后一下则捏在了他大腿上。
每一次询问,都会把手往上去几分。
毕竟大腿肉最多,捏起来也最痛。
可不想,他的大腿竟然没有肥肉,全都是肌肉。
捏得她手都要快酸了。
“行了,捏肩吧。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几分低沉,原本视线一直落在黎悄的脸上,可忽然将视线给转开了。
黎悄丝毫没发现出他的异样,应了一声:“好的皇上。”
她靠近了他点,改给他摁肩膀。
而她一靠近,身上那股幽香直扑口鼻,让凤听玺的眼眸更加的深暗了,连着声音都有点儿与平常不一样:“你离远点。”
黎悄:“?”
凤听玺咳了一声,说:“天气太热。”
“是。”怪人,觉得她靠他太近热,那就让她走人啊。
一个人独占着马车,多爽,多凉快啊?
非得找个人来陪他一块受罪,夺笋啊这人。
“可皇上,臣妾隔远点就给你捏不到肩膀啦。”她声音娇滴滴的:“要不臣妾还是给皇上按腿吧?”
凤听玺:“不用。你歇着吧。”
黎悄乐意之至,她给他按摩按得腰酸背疼,“是皇上。”
凤听玺没再说话,又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这回,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,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原因,性感的喉结滚动着,看上去有几分诱人。
黎悄原本想等着他再次问话,毕竟刚刚李公公说要她上马车的时候,她还以为自己哪儿又惹着他不悦,要说教她呢。
结果就只是问她去哪里了?
不应该……
黎悄眉头紧蹙着一直打量着凤听玺。
“朕好看吗?”他感受到了她久久放在他脸上的视线,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,问。
“皇上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呀。”她笑眯眯的回道:“臣妾怎么看都看不腻。”
凤听玺知道她是在说阿谀奉承他的话,但听着心中处莫名涌上几分喜悦。
这是他头一次体会到开心的感觉,从小他就是太子,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,渐渐的,再多大的惊喜也激不起心中的波澜。
喜怒哀乐,随着时间,慢慢成了冷淡。
“臣妾拿扇子给皇上扇风吧,这样皇上就不觉得热啦。”说着,她拿起一旁的团扇给他扇着。
白绢地绣孔雀漆柄团扇出自江南绣娘之手,采用极好的蚕丝制造而成,扇出来的风极为凉爽。
想必是元妃放在车马上忘记拿走了,黎悄用着挺顺手。
马车里放了冰块,其实并不是很热。
凤听玺向来不怕热,但面对她的“殷勤”,浑身像是火烧着了般。
“皇上,你脸好红呀,是不是伤风了?”还没给扇之前就觉得他脸有点儿红,刚开始以为他很热,她就好心给他扇风。
不想扇了没几下,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得更加厉害,不由有几分担心的要伸手摸下他额头试下体温。
“朕没事。”
他刚要阻止她的动作,不想她柔荑的小手已经贴在了他额头上。
霎间,他挺拔地身姿僵得厉害。
她手间那抹香比身上的香更要浓溺,飘进他鼻间时,惹得凤听玺唇干口燥,“朕身强体壮,没有伤风。”
他别扭地打掉她的手。
力气并不大,但因黎悄的皮肤白,手背瞬间印出了四根手指印。
黎悄委屈的说:“皇上好狠的心,臣妾不过是关心皇上,皇上却将臣妾的手给打红了。”
“打红了?朕看看。”他声音带着几分懊悔。
这个皇后,大白天也撩拨他,完全不分场地。
黎悄将漂亮又修长的手伸过去,说:“其实手背没膝盖那地方红。”
“膝盖没让萝袖给你涂药酒?”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