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墨坐在旁边不动，“等会再滚，说正事，那个人抓到了，你想怎么办？”
“按法律走。”
“哟，老婆是律师就按法律走？太子爷，你可真遵守法律，我还以为你要活剥了他。”
对上他警告的视线，金墨闭嘴，很快道：“这个新闻我已经压下去了，不然你爸这会已经来了。”
……
宋语住院第二天就出院了，谢瑞情况严重一些，原本应该不能出院，但他坚持出院，就在家里养着。
宋语没办法就请了两天假，整天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上的事情，谢瑞就坐在另一边歪头看着她。
偶尔看累了，就闭着眼睛睡觉。
两人难得这么和谐的时候，宋语几次对上他的视线，欲言又止，但又忍着没说什么。
请假结束她就回到公司上班，随后的几天谢瑞都不在家，也没有任何消息，生活一下子恢复平静。
这天，下班回来，她脱了高跟鞋，连拖鞋都没穿，就弯腰抱起迎门的小豆豆，软软道：“豆豆，我给你带猫条了。”
光脚走到客厅才看见黑色高领毛衣的谢瑞，顿时脚步一顿。
他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脚上，起身往门口走，很快提着拖鞋放在她面前，皱眉道：“下次记得穿鞋。”
宋语脸上的柔和收了几分，穿上后给猫咪喂了两根猫条。
小豆豆一直蹭着还要吃，她刚准备还喂一根，男人低沉道：“我刚才喂了一个罐头。”
她下意识收回猫条，放在柜子里，客厅除了猫咪的叫声就没有其他声音。
宋语提着包进卧室，早晨还有些凌乱的卧室这会已经干干净净，甚至她换下来的脏衣服，已经消失不见。
有时候谢瑞的情绪很稳定，稳定到宋语也比不上。
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出来，宋语接了杯温水喝，这时，谢瑞卷起袖子，站起身道：“吃什么。”
“我点外卖了，你做你自己的。”宋语习惯性快下班的时候就点外卖，这样能节约时间。
谢瑞没说什么，“明天几点下班？”
“不知道，会加班。”宋语道。
谢瑞“嗯”了一声就没有说什么，过了一会，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，宋语拿着外卖经过，余光看了一眼。
谢瑞出来的时候，宋语才吃了两三口，他抬手拿过她面前的外卖，丢进垃圾桶里，淡淡道：“再吃外卖，抱着硌人。”
宋语想说跟他没关系，张嘴又合上，手里的筷子夹菜低头吃饭。
谢瑞却没吃，站在落地窗的位置，靠着落地窗，手指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，目光落在客厅里吃饭的女人身上。
他神色渐渐柔和，低头抿唇一笑。
等她吃完，他才出声道：“放着。”
宋语站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，谢瑞还没进去就听见碗碎的声音，慌忙大步跑进厨房。
只是碗碎了。
见女人少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，他丢掉手里燃尽的烟头，低笑一声，“出去吧。”
宋语不自然的出去了，今天还有些案子没处理，但桌子上的文件资料已经不在了。
重回厨房，她微急道：“桌上的资料在哪？”
谢瑞就这会又点了一支烟，嘴里叼着，缓缓吐出烟雾。
听见她说话，才用微湿的手，取下来。
“书房，以后去书房看。”
宋语闻着浓烈的烟味，蹙眉，“能不能不要在房间随便抽烟。”
闻言，谢瑞掐灭烟头，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见她消失在门口，扔掉手里的烟。
书房
谢瑞进去的时候，宋语正坐得笔直处理工作，保持读书时候良好的习惯。
他随意坐在黑色的皮沙发上，左腿交叠在右腿上，黑色的棉拖鞋微微脱出几分。
这时，宋语突然看过来，四目相对，谢瑞低声哄道：“没抽。”
书房安静了十几秒，宋语把递了他一份谅解书，谢瑞接过来大概翻了一下，是李嘉生的谅解书。
“你想我签？”
宋语“嗯”了一声，解释道：“李嘉生是家里的独子，农村户口，A大毕业，大学的学费是一村人每年卖粮食凑出来的。”
她去见过李嘉生一次，情绪褪去后，全是后悔和后怕。
以谢瑞的律师团队，十年的有期徒刑是没问题。
要是坐十年牢，这辈子估计就废了。
全村人的希望就毁于一旦。
她大学去过乡村支教，在贫瘠匮乏的山村里，培养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。
李嘉生不是穷凶恶极的人，虽然行事过激，但也是情有可原。
梁茹茹那个事，没想到她会跳楼。
尽管责任不在她，她也确实成为了“帮凶”。
谢瑞合上谅解书，冷漠道：“不签，是我，他不止坐牢。”
“谢瑞。”宋语有些无奈道。
谢瑞神色软了几分，“没得商量。”
僵持了一会，宋语拿回谅解书，继续处理工作的事，忙完已经十点多，站起身出门就看见谢瑞靠着沙发睡着了。
她也没有喊他，出门回卧室就睡着了，半夜的时候被人搂紧怀里，她猛的睁开眼睛，很快又闭上眼睛。
紧接着侧脸被人亲了一下。
男人低沉的声音，解释为什么不签谅解书，“你是我的底线。”
宋语刚要入睡，他又亲了一下，“下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。”
宋语扯住被子盖住脸，无声拒绝他亲，谢瑞伸手扯下，又霸道的亲了一下，逼得宋语出声，“谢瑞。”
“亲我一下，我就不烦你。”
宋语当做没听见，谢瑞得寸进尺的亲了她的嘴角，她生气道：“我明天要上班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谢瑞语气轻快，仿佛就等着她亲。
最后宋语没有办法，敷衍的亲了他一下，谢瑞倒是真老实了，不再对她做什么。
公司，中午
前台的电话突然打进来，宋语接通，“宋律师，有一个齐越的男人找你，说是你朋友。”
闻言，宋语放下手里的资料，站起身出去。
齐越看见她眼前一亮，虽然没变什么，但多了一点丰润感，以前小脸精致是精致，没有现在健康。
他伸手温和一笑道：“宋律师，好久不见。”
宋语没想到齐越在她拒绝几次后，依旧坚持来找她，有意伸出有戒指的手回握了一下，“有事？”
齐越视线顿在她的手指上，脸色稍微僵住，不过还是维持风度，“方便吃一顿饭？”
“不用了，等会我老公会送饭来。”宋语主动挑明，不想齐越再抱有期待。
齐越很好，不管是个人，还是条件，但就算没有谢瑞，她也不会考虑他。
齐越到底是僵住了，“你结婚了？”
“嗯，前不久结的。”宋语点头。
饶是齐越这种大律师，这个时候也难以维持住脸上的情绪，他苦笑道：“宋律师，我就几个月没看见你，你就结婚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该恭喜你新婚快乐，还是该恭喜我没缘分。”
宋语刚想说什么，就看见谢瑞要提着保温杯站在几步之外，神色冷到极致，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。
怕他当着公司的面发疯，她头一次主动走过去，挽着他的手，对着齐越解释道：“我老公来了。”
这句话一出，旁边的男人身体猛的一僵，目光更是不加掩饰的落在她脸上，仿佛要将人灼穿。
谢瑞突然嘴角一勾，伸手牵着宋语，淡淡的瞥了一眼齐越，转身下楼。
到停车场的车里，他打开保温饭盒，摆在宋语面前，心情还不错道：“吃吧。”
见他情绪稳定，也没问什么，宋语提着的心才松懈下来，也没有说什么，拿着筷子吃饭。
见她挑挑拣拣，就是不吃芹菜，谢瑞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，俯身一块接着一块把芹菜挑出来。
挑完重新递给她，宋语瞥了一眼，接过筷子低头继续吃。
十几分钟后，她放下筷子道：“我今晚上加班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谢瑞侧头看着她，突然伸手拉着她的手腕，最后握紧她的手。
半分钟左右，他就主动松开手，“晚上我来接你。”
“走吧。”
见她下车了，谢瑞才躺在座椅上，“去公司。”
前脚进办公室，后脚李助理就敲门进来，抱了一堆文件，“谢总，这些是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。”
“谢董来了，应该快过来了。”
刚说完，门就从外推开，谢明宇就走了进来，李助力连忙退出去。
谢瑞淡淡看了一眼，拿起桌上的文件，谢明宇出声道：“嘉中那块地有问题，就算价格便宜也不能接。”
“我已经拒绝这个提议，你为什么一意孤行！”
谢瑞头也不抬，“你不行，不代表我不行。”
谢明宇气道：“好好好，我就看你怎么行，谢瑞，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能力就太猖狂，A市的那些老狐狸要不是看在我的面上，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？”
“看在你能睡女人的份上？”
“谢瑞！我是你老子，你怎么跟我说话！”
“别在我这里吼。”谢瑞冷声道。
谢明宇又气又拿他没办法，平复心情后道：“今天晚上去见李家的千金。”
谢瑞抬头和他直视，如出一辙的五官让他厌恶，“谢明宇，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事？”
“你睡你的女人，我的事你别管。”
“还有，下次进来请敲门，这是我的公司。”
谢明宇一脚踹翻面前的茶几，噼里啪啦的东西掉落在地上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包养了女人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但你要是不听劝。”
“收拾不了你，收拾她我总行。”
谢瑞低嗤道：“我再包养一个就行了，你这样，还能指望我是什么深情种？”
“都是畜生，一个样。”
“你想玩吗？送给你。”
谢明宇再乱来也不会跟儿子共用一个女人，气得脸色涨红，“混账。”
“李家千金必须见，不见你就试试，看是你手腕硬，还是我。”
没等他回答，他就走了。
谢瑞脸色猛的一沉，大手一挥，桌上的文件噼里啪啦落在地上。
金墨从外面探一个头进来，脖子缩了一下，小心翼翼道：“还好吧？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你老婆哄你了一下？”
他来慰问一下在家休息好几天的人跟老婆进展怎么样，没想到又遇见父子大战。
看样子谢瑞还没赢。
“滚。”谢瑞冷道。
金墨非但没滚，反而走进来，挑了唯一一出干净的沙发坐下，公正道：“你太冒险了，嘉中那块地不值得冒险，就算你要脱离你老子，也不能这么急。”
“稍微不好就得赔上几十个亿，到时候整个公司都得搭进去，不值得。”
谢瑞冷呵道：“谁说有问题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金墨问完就后知后觉明白过来，拍大腿道：“艹，你真够意思，连我都瞒，我就说嘉中那块地怎么就突然传出来风水有问题，原来是你搞的事。”
“你真行，但你风水有问题也传出去了，怎么解决？”
谢瑞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甩给他，金墨捡起来一看，脸色变化跟变戏一般，“体育馆？真行，这还讲究什么风水！”
“我还以为你脑子都在宋语那里去了。”
“早知道我也参一股，赚大发了。”
金墨也只是随口说一句，放下文件，重新倒回沙发，又道：“你能不能让宋语跟林柔说，别把老子写成罪大恶极的反派行吗？”
“你不知道林柔怎么写我，男人叫金墨，长相极为丑陋，身高一米五，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，特别贱。”
谢瑞：“……”
他拨了李助理的电话，“喊保洁进来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才道：“跟我没关系。”
“她也写你了，虽然没写你名字，但我怀疑男主就是你，被女主强取豪夺，最后还被富婆强奸了。”
金墨说完“啧啧”又道：“真不愧是写小说，敢想敢写，这种剧情我都不敢看。”
谢瑞眉心抽了抽，伸手扯了一下领带，“随便。”
金墨：“……”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？”
“你跟宋语这几天怎么样？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？”
谢瑞蹙着眉头，警告道：“别他妈不尊重她。”
他和宋语发生过什么，就算是金墨，他也不会谈论她。
金墨：“……”
他气笑了，“我他妈关心问一句，你说我不尊重她，得了，就你家宋语是金疙瘩，说都不能说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