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般般
简介:一双标志的杏眼融着暮色,顾盼生辉。好精致漂亮的人。就是脾气凶得很。少年拍拍身上的灰,尽管他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“你又没有名字,不叫你小黄毛叫你什么?”少女是个孤儿,无名无姓无籍。她娘把她生下来时,脐带一扯,连块布都不给她裹就把她扔在了河边。万幸她生来带着一簇金色胎毛,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。路过的一位遗孀瞧见以为是金子,结果扒开草丛一看,是个女娃。遗孀无儿无女无伴,心头一软收养了她,给她吃给她穿,就是迟迟没给她起名字。
彘首被细小动静吵醒,睁眼就看到般般在那一脸痛苦地撮手指。
“般般你怎么了?”
般般难受说:“我好饿。”
未等彘首反应,就听她紧随其后补充一句。
“我想吃肉。”
彘首反应过来,差点忘记这茬了。
“般般,你今晚在巷子里到底怎么了?你不是吃素的吗?”
般般委屈脸,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。”
当时的情况就是,鼻子闻到了肖符鲜血的味道,胃说好香,嘴巴说想尝尝,大脑下令去咬。
然后……她双手双脚就不受控制地朝肖符扑去……咬了口他。
僵尸捕食是死罪。
但事后她不后悔。
因为真的香!
比她以前吃的那些西红柿黄瓜水果加起来都要好吃!
人间美味啊!!
般般咬着手指想了想,为自己今晚的失控想到了一个合理解释。
“所以我根本就不是素食主义,纯粹就是挑嘴,没遇到我心仪的人肉。”
“那你口味是真挑。”彘首差点被气笑了,“挑了个最不好下嘴的。”
按照自然界食物链排序,动物<人类<僵尸<肖符。
别的僵尸躲他还来不及,般般倒好直接把人列入可食用名单。
虽然今晚般般成功拿下对方一血,但彘首看得出来,肖符没有出全力。
捕食他风险太大了,无异于作死。
好在般般现在只是浅尝一口人血,根据法律法规只要没吃下人肉,就可以通过去戒血所戒掉血瘾,回归正常生活。
彘首忙劝般般:“你别去做危险的事,想想你的西红柿黄瓜胡萝卜牛油果蓝莓……”
般般不能想,越想越饿。
加默良家里冰箱全是肉食,般般刚洗完澡偷偷拿出一盒闻了闻。
yue~
毫无食欲。
她想自己家冰箱里那些吃的了。
没什么比夜晚的饥饿更难熬的了。
般般熬不住了,寻思着要不趁监控还没恢复,她赶紧回家拿些吃的回来?
反正就在楼下不远,去去就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……的吧?
于此同时,般般家的冰箱门被打开。
肖符看着里面码放整齐、五颜六色的果蔬,深沉的眸子里藏着探究。
楚焰探着脑袋看了两眼,十分惊讶,“这个僵尸家冰箱里怎么全是果蔬啊?”
就算没有人头,怎么着也得是鸡鸭鱼牛肉吧。
不合理,有古怪。
一定是障眼法。
楚焰打开厨房里的垃圾桶,结果只看到了果蔬皮。
他挠了挠头费解,“这什么情况?”
“真是个狡猾的僵尸演戏还演全套。”封寒冷呵一声,“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冰箱,老大我去地下室看看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楚焰跟了过去,一楼只剩肖符一人。
他走到窗前盯着院子中冒出一片小绿芽的菜地看了片刻,随后去了楼上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般般悄无声息地从楼上跳下来,翻进厨房,打开冰箱,拿出布袋开始装粮。
主卧灯被打开,肖符环视一圈屋子,看到了角落里立着一把和他一般高的长刀。
他走过去提起长刀仔细端详,刀上蓄集的铜锈显示这是一把有年头的古刀,但修长的刀刃仍泛着寒光,足以见得材料之珍贵,锻造工艺之精湛。
整个刀身线条流畅且极具质感,美丽与危险完美结合,刀柄处刻有两字——麒麟。
肖符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这两字,莫名的熟悉感泛上心头。
他将刀轻放回原位,走到书桌前,桌上堆放着几本溱朝的史书,拉开抽屉两枚玉佩进入他的视线中。
肖符拿起,月色下两枚玉佩通体晶莹,玉质不俗,工艺精美。
一枚刻着“般”字,一枚刻着“政”字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,这玉佩是一对。
肖符想到了般般在寻尸网站发布的寻尸帖子。
般般,应政。
思罢,他看向桌上那本《我与溱王不得不说的三二事》书,微微敛目。
溱王应政。
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一道东西落地声。
肖符身影骤然消失不见,眨眼就出现在了楼下。
夜风吹进屋里,厨房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,月光洒了进来,地上躺着一颗西红柿。
肖符走过去弯腰捡起,目光一转扫向冰箱,打开一看,之前还满满当当的冰箱,现在就剩几个土豆了。
昏暗的屋子里,一声轻笑在月色中层层荡开。
尾音微扬,音色泛冷。
“还真是个馋嘴的。”
……
“小黄毛,你自己馋嘴偷菜就算了,竟然还找我来给你放风,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抓到了,是要被打二十大板的。”
夕阳下,田野间,菜地旁。
一个十岁左右衣衫褴褛的小少年正蹲在地上嘀嘀咕咕不停抱怨。
“闭嘴!”
一只脚踹在他的背上,少年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。
身后一道轻灵悦耳的女声居高临下传来,语气凶巴巴的。
“死小六!说了多少遍了,不许叫我小黄毛!”
小六回头,就见落日里,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站在田埂上,余晖落在她浅色的发间,为其镀上一层金辉。
一双标志的杏眼融着暮色,顾盼生辉。
好精致漂亮的人。
就是脾气凶得很。
少年拍拍身上的灰,尽管他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“你又没有名字,不叫你小黄毛叫你什么?”
少女是个孤儿,无名无姓无籍。
她娘把她生下来时,脐带一扯,连块布都不给她裹就把她扔在了河边。
万幸她生来带着一簇金色胎毛,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。
路过的一位遗孀瞧见以为是金子,结果扒开草丛一看,是个女娃。
遗孀无儿无女无伴,心头一软收养了她,给她吃给她穿,就是迟迟没给她起名字。
因为遗孀有个“不祥”的名字。
当年她的丈夫孩子死了,村里的人就传言说是她的名字中带“贞”字克夫克子。
后来名字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。
她想给女孩起个有寓意的好名字,无奈她不识字没读过书,就想着等哪天攒一笔钱,去镇上找先生给她取个好寓意的名字。
可遗孀寡女能攒到什么钱?
就在今年开春,村里爆发饥荒,遗孀去世了。
年仅9岁的女孩随着村里人一路逃难来到了邯城,现在住在城外的一间破财神庙里。
由于她没有名字,庙里同住的难民叫她什么都有。
大黄毛、黄大丫、小黄毛、黄小丫……
字字不离黄。
无它,只怪她长着一头偏金色的黄发,在人群里格格不入,异常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