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沈朗烨还怀疑自己这个妹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,可看她现在义无反顾护着自己的样子,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。
陈知宴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,最后说:“既然此毒有来源,且一直是我朝禁止贩卖的禁货,流通渠道和交易应该都很好查。”
知府连连点头,这话言之有理:“臣记得跟西域古国来往的货,渠道都归鸿胪寺管,包括进贡给宫里的那些稀奇宝贝。”
陈知宴对身边的人:“立马进宫,让人严查这批货,去告诉贵妃娘娘一声胭脂可能有毒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手下的人领命离开。
知府就跟着问:“你刚才说昨晚被抢劫,你可还记得昨tຊ晚抢劫你的那些人的样貌特征?”
“记得,奴婢都记得,回来后还跟姑娘说了。”翠兰明白现在可不是她不堪重用的时候,语气笃定地说。
知府大人身边的师爷根据她的诉说把画像画出来。
翠兰看到这三张画像连忙点头:“就是他们!昨天晚上抢劫我的就是这几个人。”
“大老爷可一定要为我家姑娘做主,不知道那几个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,奴婢都已经说了这是沈家的东西,他们还说沈家算个屁。”
沈朗烨听着这话眉头紧锁,本以为这件事情会顺利的解决,没长脑子的妹妹你不会想到和他有关,就算出了事情也不可能想到闹这么大。
没想到今天却要栽在这儿了。
知府立马叫人去找,陈知宴也派了自己的人去帮着找。
可出乎意外的是,刚集结完人要去抓人,有三个被绑着大粽子的人就被一辆马车丢出来。
围观的人被吓了一跳,连忙把路让出来。
捕快和甲卫过去,扯开他们的头罩,发现这就是他们要抓的人。
然后几个人合力把他们送进去。
公堂对质。
人山人海围观。
那三个小喽啰瑟瑟发抖,不明白昨天晚上怎么突然被人打晕,然后就被丢在这儿了。
“青天大老爷,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,昨天晚上咱们兄弟几个在怡红院那边喝酒,出来的时候就被人套着头打晕,然后被无缘无故丢在这儿,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。”
三个人哀声载道,一个比一个冤枉委屈。
知府脸色一冷,用力拍了一下桌子,表情严肃:“大胆,你们昨晚做了什么还要本官再说一遍吗?”
“昨天晚上就是你们抢了我的东西,说你们是不是在我们姑娘的胭脂里放了什么晦气的东西,害得我们姑娘差点成了杀人凶手。”
翠兰眼睛一瞪,指着他们破口大骂。
看到她,那三个人也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做了什么事,但这个事儿他们目光心虚的看向旁边的沈朗烨。
沈浪烨冷哼一声:“看本公子做什么,你们几个做的这样恶灌满淫的事,就该被处以极刑。”
“我朝民风淳朴,多有夜不闭户的美德,都是你们搞这些鸡鸣狗盗的事让人不齿,太子殿下,臣子建议依法办事。”
“公…公子,我们也是…”
那三个人没想到昨天晚上刚做完那件事儿,今天就被人抓了,还被这么多人围观当堂对峙,阵仗这么大连当朝太子都来了。
他们还有命活吗?
现在指使他们的幕后之人显然是要丢卒保车,他们只有一死者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才放心。
毕竟他们早晚都逃不过一个在劫难逃,
沈朗烨立马冷声说:“闭嘴,做了什么事情就赶紧承认,支支吾吾的也掩盖不了你们犯罪的事实。”
“识相一点,也许大人们还能宽宏大量一次。”
知府大人笑而不语,什么话都让你说了,那我还说什么呢?
沈若嫣偷偷看着谢檀生,她本以为这三个人找他们还得费一下时间,没想到被他提前把人抓起来了。
真是给她送了一个大礼。
听到大哥哥的话,她不慌不忙语气从容地开口:“大哥哥,他们三个看起来只是被人利用,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,否则你这三个人的能耐怎么可能得得到这种奇毒。”
沈朗烨迅速扫了她一眼,目光冰冷骇人:“我这不是也想尽快给你澄清。”
“鸿胪寺少卿到。”
查到这个程度的时候,最重要的人也来了。
这完全不亚于真正的三堂会审,再加上周围看热闹的人,今天这个案子势必响彻整个陈朝。
沈朗烨捏紧自己的手,只能说万万没想到,这个事情居然会到了这种程度,完全意料不到。
也根本没有按照他想的那个方向走。
鸿胪寺少卿,宋大人。
宋大人走上前参拜了太子殿下,见过同僚,然后呈上一本账簿。
“回殿下的话,此乃这三个月跟西域国贸易往来的账簿,而阎罗花是禁品,我们管理下的商市不会有这种东西。”
“不过民间市贸,比如黑市可能有流通,臣也有门路可以询问。”
陈知宴听到这也知道了沈若嫣肯定是清白的:“马上追查,这案子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敢意图谋害贵女宫里的娘娘,简直胆大妄为。”
那三个人也立马说:“我们几兄弟就是合着伙去抢劫,根本不敢下毒啊。”
“而且那种什么什么花,我们听都没听过,怎么可能搞得到。”
“太子殿下明查啊,我们真的是冤枉的,我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知府大人就说:“抢劫你们可认。”
“认认,我们也就只抢劫啊,其他的什么都没做。”这三个人点头点得飞快,怕死得很。
知府大人继续问:“原本抢劫是自己谋划的,还是有人指使?”
“主犯和从犯的关系你们可要还清楚,在我朝抢劫可是要被流放千里的。”
那三个人咬着牙坚持说:“是我们自己谋划的,绝对没有其他人指使。”
比起流放千里受苦,他们还是更怕死,若是供出了沈大公子,他们也活不久了。
陈知宴总觉得那三个人十分畏惧旁边的沈朗烨,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:“无论那个人有多位高权重,只要你们说出对方是谁,孤可保你们平安无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