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翠兰也看着他,她年轻时在村里当过十几年的小学老师,直觉告诉她这个小伙子不太好惹。
她皱了皱眉,问时晚:“晚晚,这是你同学?”
她连忙点点头,又补充道:“是一中的同学。”
翟翠兰不许她再跟八中的同学来往,私下里,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秦亚宁联系,聊天记录也会删的干干净净。
外婆虽然对她这样的做法很生气,但也无可奈何。
老人的神色缓了缓,少年眼神鸷利,看起来有点凶,但是个子很高,主动跟她们打招呼,也算是有礼貌。
翟翠兰朝他点头:“好孩子。”
褚裴目光朝时晚看去,女孩却不敢跟她对视,扶着老人继续走着。
时晚闭了闭眼,昨天她睡的很糟,梦见了好多人,她努力地想要醒过来,可褚裴的那双眼睛她却怎么都逃不掉。
她只记得少年声音哑的不成样子,时晚整个人都被他箍在怀里,滚烫的气息扑在耳边,黑色的短发扎着她耳脖间的软肉,一双大掌也不太安分…
“时晚,你说,你是不是喜欢我?嗯?”
时晚睁开眼,耳尖都被烫红了,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,还那么真实。
褚裴看着她那副乖的要死的表情,真的想逗逗她。
可是人外婆还在这里,他怎么说也得留个好印象。
于是在礼盛和程成的目瞪口呆下,一向混里混气的褚裴居然好心的扶着老奶奶去看病。
两人瞧着他的背影,差点没笑断气。
医生对翟翠兰的右脚查看一番后,很快就开好了治疗单。
“先做一个疗程,再根据情况调整。”
老人颤巍巍地问他:“每天都要来吗?”
“是的,这样效果比较好,家里离医院远吗?”
医生下意识地看了褚裴和时晚一眼,礼盛和程成站在门口,男人目光顿了顿,语气轻松:“孙子孙女一个个长得高高大大的,每人轮流陪着你来做一天没什么问题吧。”
时晚呆了呆,摆摆手解释道:“您误会了,他们…是我的同学,恰巧在医院碰到的!”
医生点点头,时晚有些难以决定,她打电话给了舅妈,舅妈提议让外婆这段时间住在她们家。
一个疗程的费用将近2000,翟翠兰不是很乐意,时晚坚持让她治疗。
外婆虽然上了年纪,但身子骨十分硬朗,这次把腿治好了,她就可以把外婆接到城里来了。
医生在给外婆做治疗,褚裴向两人使了使眼色,跟着时晚去了厕所。
医院很大,她围着这一楼走了小半圈才看到厕所的牌子,刚想加快脚步,旁边小隔间的门就被打开。
她下意识地看过去,里面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拽了进去,然后重重关上门,时晚还没来得及看清,就撞在少年坚硬的胸膛的,整个人都晕头转向。
这里是间废弃的治疗室,里面只放了一张桌子和几块门帘。
时晚后退几步,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墙上,褚裴扣着她的手腕,想跑都跑不掉。
时晚被他吓懵了,有些没反应过来:“褚、褚裴,你干嘛?”
褚裴扯下口罩,那张熟悉的脸就映在她的眼前,时晚又想起昨天那个奇怪的梦,心虚地不敢跟他对视。
她偏过头,褚裴修长的食指捏起她的下巴,逼她看着自己,少年眸光低沉,泛着幽幽的冷光,黑发有些凌乱:“不敢看我?”
时晚踮了踮脚,这样的姿势让她有些难受,“没有。”
少年身上有着淡淡的烟味,带着微涩的凛冽气息,时晚心里没由来地一慌,心脏扑通扑通的跳。
褚裴掀眸看她,语气暧昧,带着几分轻佻和散漫:“那你脸红个什么劲?”
“…哪有?”她小声否认。
褚裴拽着她手垂了下去,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手肘内侧的那颗痣,声音带着笑:“不信?要不要给你照照镜tຊ子?”
时晚听出了他话里的嘲笑意味,看着他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羞愤:“不要!”
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,和滚轮滑过地板的声音,时晚差点要被吓死了,连忙挣脱他。
“褚裴你是不是疯了,这里可是医院呀!”
万一哪个护士姐姐突然跑进来拿东西,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时晚伸手推他的胸膛,却是一点劲都没使上,褚裴抬起腿,他的膝盖抵在她的腿侧,时晚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在会所,褚裴对她的反应…
那是…男人对女人才会有的反应。
她突然有些害怕。
褚裴抓过她的双手举到头顶,时晚被迫挺起胸,这样的姿势让她感觉太过羞耻,她怎么忘了,褚裴就是个疯子!
他眼里带着笑,语气却很凶狠:“时晚,你胆子不小,敢不理我?”
时晚被他吓得腿有些发抖,连忙否认:“我没有,真的。”
褚裴:“那你为什么不看我?”
他主动找她说话,小姑娘居然理都不理他。
时晚急的快哭了,这可让她怎么解释呀,她总不可能把昨天的那个梦告诉他吧!想想都很诡异好吗。
时晚身体往门边挪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只能不停地摇头:“真的没有褚裴,你信我。”
褚裴看着她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,胸腔发出阵阵低笑。哎,她就这么怕他啊。
少女柔软的身体贴着他,褚裴眸光一软,喉结上下滚了滚,他暗骂一声,往后退了一步。
两人之间拉开距离,时晚见状立马旋开门把手跑了出去。
再不让她走,他怕他真的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