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安彻脸上的神情僵硬了。
唇齿间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:“离婚协议……?”
他略带质问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身上。
我只觉得这两个人争锋相对的莫名其妙。
我不自在的清清嗓子:“好了好了,你们别闹了。”
“探病就好好探病。”
覃澈扬了扬手里的文件:“我这次来,是来汇报好消息的。”
“许菲菲的判决书下来了,协助罪犯谋杀警察,故意伤人,杀人未遂两次,绑架监禁她人,啧啧,五毒俱全。”
我抬头:“她的处决呢?”
陆安彻不明就里,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覃澈身上。
覃澈见关子买的差不多了,随即露出畅快的笑容:“当然是——数罪并罚,许小姐的余生,估计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了。”
我舒了一口气,许菲菲怕是今后再也不会危急到自己和覃家的安全了。
怎么算,都是一件喜事。
陆安彻看着姜棠棠的表情,有些疑惑:“她是谁?”
我朝陆安彻摇了摇头:“她是小宝的亲生母亲,也是害你不记得之前的事的罪魁祸首。”
陆安彻闻言轻轻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。
覃澈似笑非笑,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:“姜先生对许菲菲女士的处决有没有什么疑问呢?”
陆安彻神色平静:“伤害她人就要为此付出相应代价,不是吗?”
“说的好。”
覃澈露出赞赏的目光,随即耸耸肩:“反正资料我已经带到了,你们感兴趣可以看一看。”
“律所还有事,那我就先撤退了。”
临走前,他朝姜棠棠挤挤眼睛:“温小姐的离婚事宜,如果还有需求,我随时都可以提供帮助!”
他挥挥手,走出了病房。
我目送着覃澈离去的背影,完全忽略了陆安彻阴沉如墨的脸色。
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发现,原来陆安彻已经盯着自己看很久了。
陆安彻眼神微沉:“覃律师对你很好吗?”
我只觉得莫名其妙:“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啊。”
陆安彻转过头去,没让姜棠棠看见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。
虽然已经失忆了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在碰见特定的人之后,有些莫名的情绪就会肆意生长。
比如说,看见覃澈和姜棠棠相谈甚欢的时候,他居然感觉自己的胸腔酸胀的难受。
只是陆安彻不知道,这种情绪,还有一个别名,叫做嫉妒。
我眼神复杂的看着陆安彻,他现在看起来像是独自生闷气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有点好笑。
我没说什么,只是拉下了灯,病房里一片昏暗。
爬上了自己的床,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。
陆安彻一点困倦的念头都没有,他转过脸来,在微弱的月光下,姜棠棠的睡颜显的格外恬静。
陆安彻眼神复杂,他下了床,来到了姜棠棠的床边。
姜棠棠的睡相不太老实,陆安彻给她掖了掖被子。
他叹了口气:“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,我也知道,你对我来说,是很重要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