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真是完美踩中了郭宁宁的爆点。
郭宁宁这个人,是属于即想拿自己的姓氏说事,又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姓氏说事。
她刚要小宇宙爆发,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。
“程小姐。”
虽说程织岁对这个称呼实在不怎么熟悉,还是转过头。
傅言哲正拿着她的手机趋步走来。
原来真的是落在包厢了!
程织岁看到自己久违的手机,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,赶紧双手接过来,“谢谢,谢谢!”
“程小姐,您喝过醒酒茶了嘛?”傅言哲好像根本就没看到走廊上站的另外两个人,温和的问道。
“嗯嗯。”
傅言哲旁若无人的道,“好的,那不如现在去那边?”
那边?
哪边?
程织岁眸光闪了闪,才捕捉到他隐藏的意思,哦了,应该是他老板已经换好衣服了再等她还账了。
“哦,行吧。”
她抓着手机,从长椅上跳了下来,虽然脚步虚浮,仍跟驾了云似的,但好歹能动了。
郭宁宁火气正旺着,看半路又杀出来个男人,不由阴阳怪气,“哎哟,这就又钓上新凯子了?看来你这装纯的路子还挺好使!”
她不明状况,细长的眼睛直往傅言哲身上瞟。
从他身上的西装、腕表,一直到他脚下的皮鞋,仿佛在通过这些装扮给眼前这个男人定价,看情敌这位‘新欢’和林忱相比谁更有潜力。
傅言哲也是见过世面的人,闻言也只是轻飘飘的看了郭宁宁一眼,嫌恶蹙眉。
“这位小姐,请你慎言。”
这位秘书大人长着一张温和的脸,任何时候都和煦的让人如沐春风,可刚才说话的时候,一板一眼的态度却显而易见的冷。
郭宁宁见谁怼谁,“本小姐跟你说话了吗!”
唉,真无语。
程织岁就纳了闷儿了,郭宁宁这种人究竟是怎么红的?
“郭大网红,真心劝你回收垃圾的时候专一点。还有,没事少说话。”
郭宁宁快气疯了,咬咬牙,还欲追上来,这回被张岚死死的拉住。
“你抓我干什么?还有完没完。”
张岚盯着两人消失的走廊,一言难尽,“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?”
郭宁宁问,“是谁?也是圈子里的二代?”
张岚简直被她这莽劲儿给气乐了,“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,就你这情商还想进娱乐圈?今天我是看咱们以前面子上救你一命,以后甭联系我了。”
说完,也踩着高跟鞋走开。
有了郭宁宁这憨批的小插曲,程织岁跟着傅秘书离开时,心情就感觉还不错,突然之间好像忘了自己为什么来酒吧,为什么要约场。
“傅秘书,你老板在哪儿啊?”她笑眯眯的问道。
话音还没落,傅言哲就已经停下了脚步,向着某一个方向毕恭毕敬的站直,“祁总。”
程织岁差点撞墙上。
祁昼撩起眼皮,不紧不慢的从阴影处走出来,右手夹着烟,左手拎着她的包,食指指节上还勾着一个小袋子。
他站过的那处角落,地上已经有两三个烟头。
所以,他刚才就一直站在这儿?
程织岁眼珠转了转,又回过头瞅了眼刚才自己坐过的长椅,不知为什么心慌的一批。
刚才就这么近的吗?那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?
“歇够了啊?”祁昼将手里的烟踩灭,嗓子有点哑,态度与往常无异。
“嗯。”程织岁捋了捋耳边的碎发,对于喝醉的自己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,强打起精神来。
“那走吧。”
“哦——”
程织岁垂着晕乎乎的脑袋,稀里糊涂的就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喧闹的酒吧。
雨彻底停了,空气里飘散着一股雨后潮湿的泥土气息,因为天有些晚了,街上也没什么人。
祁昼已经换了件新的衬衫,仍是深色系,趁着他有股禁欲范儿的拽,走在前头,身形利落,连肩背处轮廓线条都比常人流畅。
程织岁迅速移开目光,咬了下舌头,强迫自己清醒过来,清了清嗓子问,“洗衣服的钱我怎么转给你啊?”
“你随便。”
“那微信转吧。”程织岁没情绪的回答。
祁昼停下脚步,看过来。
程织岁总觉得他这一眼有点深意,迅速反应过来。
“啊,不是,就是微信有个收款码,不用加微信就能相互付款。”
“哦,没用过。”
“……”
要说别人不会用收款码这个功能,她可能不信,祁昼若是不会,她还觉得真有这个可能。
“那可以让……”
程织岁刚想说你可以让你的秘书帮你,却发现傅言哲不知何时已经不知去向了。
“咦?你秘书去哪儿了??”黑溜溜的眼睛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人。
“不知道。”
祁昼不太在意,脚步停在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,顺手拉开了车门,“先上车吧,送你回去。”
顿了顿,没等她拒绝,又补了两个字儿,“顺路。”
程织岁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家住哪儿的,但一想起那两个没良心的闺蜜,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。
“不用了,我先把钱转给你,打车回去。”
祁昼看了眼腕表,笑了笑,“这个点了,喝成这样,你打车?”
程织岁抿唇。
她现在状态真的不怎么好,虽说勉强醒了酒,但脚跟发飘,脑袋胀胀的,胃里也有些难受。
祁昼道,“这路段不好打车,等你打到车都后半宿了。上车吧,就当你叫了个网约车,你不是要转给我清洗费,倒时候连着车费也一起打过来吧。”
已经凌晨1点了,程织岁看着冷清的大街,再矫情下去也觉得有点过于刻意了,不过她还是想急于求证一件事。
“那……你是有未婚妻了吗?”
终于,还是问出来了。
长夜寂寂,似乎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。
程织岁舔了下唇瓣,脑袋微微颔下去,“有的话,我还是不上去了。”
祁昼神情稍怔,垂下眼打量她几秒,“听谁说的?”
程织岁抿着嘴没吱声,不想把下午在公司等他一下午的事说出来。
“上车吧,”祁昼长腿先迈进车里,手搭在车门上才道,“没有。”
“啊?”
程织岁眨眼的功夫,后车门已经无情的关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