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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是深深的呼吸,没有说话,我忍着疼,也忍着发自心底被他戳穿的羞耻。
我以为我快死了,什么都不在乎。
没想到,所有的一切他不仅知道,而且还对我做出回应的时候,我真的慌不择路。
我不敢面对。
可是他根本不放手,一直在攻击我的心理防线。
我闭着眼睛,不敢看他,可是他身上那股冷调的香味,又像是一条猝了毒的蛇一样,在我的鼻腔里一直游走,攻击着我被酒精侵蚀后残存的理智。
“夏渝,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我哑着嗓子:“你松手,我讨厌你。”
我的脸颊痒痒的,是他的呼吸间温热的气流滑过的痕迹。
顾信的脸贴的这么近了吗?
我赶紧睁眼打探,他却正好冲我更深的低下了头,即便我已经用尽全力躲闪,他双唇的温热,还是被我无意间擦过。
那种热,带着侵略,带着灼伤。
我下意识的就往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。
我装作怒气冲天的模样冲他发火:“顾信,别这么自信,别以为这世界上是个女的都是喜欢你。”
“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你,是周肃!”
他明显被我重重地一巴掌甩的愣了神。
但是刚刚眼神缱绻的双眼,此刻阴沉之下是滔天怒火。
“夏渝,别在我面前提周肃!”
我双手环胸,紧紧抑制着前胸蔓延的痛感。
“顾信,你也没资格说喜欢我。”
“我变成现在这样,都是拜你所赐!我被强奸之后,是你剥夺了我报警的权利,现在说喜欢我,你不怕遭天谴吗?”
“你离开我这儿,我讨厌你!”
我开始将他往门外推搡,他得赶快离开,我需要止疼药来抑制病发。
他怒了,不需要我推,自己就走的十分决绝。
顾信再一次重重地摔上了这扇门。
两次踏足这个他租给我的房间,每次的离去,都带满了怒意。
他摔门下楼的那一刹那,我瘫坐在了地上,压抑的疼痛瞬间释放,我挣扎着爬动到药箱,赶紧找出来了两粒布洛芬塞进了嘴里。
好像光吃布洛芬也不太行了,看来得去医院找医生开药了。
我躺在地上缓了很久,才又在痛感消失之后将写好的文章发给了乔岱。
之后我收到了乔岱发来的消息。
“你的文章反响很好,明天中午一起见面吃个饭详聊。”
我回了他一个简短的好。
之后我又坐回了餐桌上,上面还放着顾信专门给我点的菜。
他说,都是我爱吃的。
他说的很对,可是我平时都和刘叔他们一起吃,他竟然也都知道吗?
我对顾信的感情,却是如他对我口味的了解一般十分精准。
从十七岁有了少女的懵懂开始,我就把顾信当成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,他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我都暗自记在了心中。
我渴望得到我期盼,但是不可触及的爱。
但是在顾家经历过一切之后,我明白那种期盼是不现实的,我只能是在夜晚的梦里,期盼这个冷落冰霜的男人,能回应我。
我把顾信当成一个男人,而不是我嘴里的哥哥。
这注定是让我无法入睡的一晚。
但是最后,我还是嘲笑了自己愚蠢的期待,将死之人,还需要得到感情吗?
我给自己的回答,是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