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……”
司惜瑶扭过头，回避着祁步禹炽热的目光。
少年的情谊真挚可也去的快。
她长叹一口气，翻身上马：“走。”
祁步禹神色晦暗不明，也上马疾驰到了她的身侧。
“惜瑶，可是发生了什么，让你对我如此生分？你告诉孤，孤会改的。”
他说的诚恳，看向她的双眸亮晶晶的。
司惜瑶不想搭理他，可也不好拂了他的面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“无事，只是你我君臣有别，合该注意身份。”
祁步禹沉默了一瞬：“可你我间不止君臣不是吗？”
回答他的是裹着黄沙的冷风。
司惜瑶摩挲着手腕上的沉香串，心中的烦躁被按捺住。
……
翌日清晨，凉州城外。
祁步禹迟迟不肯出发，固执的想要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。
可是，他注定要失望了。
司父看着正午的太阳，开口劝道：“太子殿下，您该启程了。”
祁步禹垂下眸子，低声吩咐着：“启程。”
他心里有些酸涩。
明明前些日子他们都还好好的，甚至一度还将表明心意。
这一砸是否把惜瑶对他的感情也砸了出去？
不，他不能失去司惜瑶如同人不能失去自己的太阳。
祁步禹嘴角勾起一抹笑，回头看了一眼凉州城。
……
四季更替，幽幽两载。
饶是凉州气候燥热，这会儿都透出了秋后的凉意。
司惜瑶在漠北的磨砺下，眉眼间多了些坚定和嗜血。
祁步禹也说道做到，让她并未像前世般困在京城的小小天地间。
大漠的风沙像是江南的雨，总是会有。
可漠北边陲的辽阔，那沙海中月牙般的泉水，夜晚透亮的星河都像是一张张极美的水墨丹青。
她在风沙中征战的两年，像是出笼的雄鹰。
她明白，命可与天搏。
司惜瑶手中的沉香串变得愈发醇香。
每每失眠时，她都会吹响骨哨，看着银河直到天亮。
“瑶儿，时机到了。”
司父看着日渐西沉的太阳，低声喃喃。
“冲！”
金戈铁马，又是一场交战。
突厥此次来势汹汹，似是谋划已久。
司惜瑶背部被突厥首领用弯刀一砍，整个背都透出血来。
她直直跌下马去。
一旁的司父看准时机，破鸢剑出将他捅了个对穿。
残阳如血，又是一场胜利。
将士们满是血污的脸迎着漫天晚霞笑的畅快。
等司惜瑶醒来时，她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，她此时趴在军榻上，胸口有些发闷。
司父坐在榻上，垂眸看着司惜瑶。
“瑶儿，你可怨为父狠心？”
“若非我一意孤行，执意要将你当做男子养大，也给了你男子的身份。”
司惜瑶费力的说着：“父亲，我可逊色于男子？我骁勇善战，任谁不叹一句天生将才。”
“这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，我从未怨过。”
司父沉默不语，不知前世他死后，惜瑶这孩子发生了些什么。
问她她也避重就轻的说死于皇家猜忌，万箭穿心而死。
算算时机，时辰到了。
一个小兵纵马疾驰到了军帐外，慌忙跑了进来。
“禀告司将军，夫人已逝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