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贺玲珑
简介:她此刻只觉脑中一嗡,感觉好像被人当头棒喝了一般。眼前男子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双,但却更甚过往。贺玲珑从没有想过,有一日,有一人,会在那万千海棠花旁,如此情真意切的同她说一句,“嫁给我。”没有华丽的言语修饰,没有多余的词藻描绘,他只是几次三番的救过她,只是一直坚定着信念要等她,只是舍身为她取回内丹之后,牵了她的手,用平淡的调子,问她那一句:“嫁给我,可好?”她静静打量着他。看着他伸出手来,拨开挡在头边的纱帐,察觉到她的目光,他也笑着向她望去。
为了维护仙界的正义与和平,为了保护她心爱的衣裳能够完整穿回海棠花邸,贺玲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——带着唐钰白离开这里。
奇怪的是,当凌浥尘听说她要带着唐钰白去她的花邸内居住的时候,他是举双手双脚反对的,可如今,她们真的走了,凌浥尘却没有出现在想象中依依惜别的场景,或是使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。
因为这日,凌浥尘压根没有出现。
只是唐钰白同她解释道,“许是睡过头了吧。”一想起他平日里,的确是有睡懒觉的这个习惯,加之月儿早就催她快些回去,打马吊总是三缺一,她倒也没有怀疑。
一路上,晃晃悠悠的到了海棠花邸,他不顾月儿的鄙视,拉着她的手,便直直走过月儿的身边。
关上房门,将白月关在门外,任凭白月在门外大喊大叫道,“贺玲珑,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!”
“我……”唐钰白拉住正欲去开门的她。冲她笑了笑。
“无妨,她闹累了,便走了。”转而,一只手拨开她额间的碎发,随手放置在耳后。他微笑着开口,“珑儿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珑儿……”唐钰白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,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,方才转过头来看着她。
他眼里有了些寂寥,“凡人性命不过数十载,虽有轮回,但因每一次都会忘记,所以却也算新生。他们不似我们,可以肆意挥霍时光,可以任性妄为。他们往前走,错了一步,便是一生。我昔年一直不能明白,这样宛如浮游一般的一生,他们怎的可以将其过得这般精彩。”
“我们活得太长,活得太久。无所谓生,便也无所谓死。我修行十五万年,清心寡欲,不沾爱恨,直到我遇到你,我方才明白,原来这人世所谓的爱恨情仇,竟是这般震撼人心。”
“珑儿,”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,眼里全是笑意:“我一生为那天下,为那苍生,唯独对你,才是为了自己。我看你活得这般精彩动人,活得这般举世无双,于是我忍不住,也无法忍住,想介入你的生命,去分享那些爱恨,分享那些精彩。”
“我想看你无法无天的闯祸,然后让我来替你承担;亦想见你掏心掏肺的爱恨,然后让我来替你抹平那些伤痕。我愿意同你当那凡世的夫妻,历经悲欢离合,相携一生;亦愿同你做神仙眷侣,让那八荒四海,众人艳羡。”
“我可以陪你胡闹,陪你无法无天。你若愿意当神,我便陪你普济世人;你若愿意做魔,我便可以堕仙成魔随你。我只想在你身边,静静守着你,看着你。”
“珑儿……”他忽的握住了她的手,一字一句,无比清晰的问道,“嫁给我,可好?”
她此刻只觉脑中一嗡,感觉好像被人当头棒喝了一般。
眼前男子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双,但却更甚过往。贺玲珑从没有想过,有一日,有一人,会在那万千海棠花旁,如此情真意切的同她说一句,“嫁给我。”
没有华丽的言语修饰,没有多余的词藻描绘,他只是几次三番的救过她,只是一直坚定着信念要等她,只是舍身为她取回内丹之后,牵了她的手,用平淡的调子,问她那一句:“嫁给我,可好?”
她静静打量着他。
看着他伸出手来,拨开挡在头边的纱帐,察觉到她的目光,他也笑着向她望去。
望着面前的男子,白衣如雪,玉冠华发。他有着一双深如夜色的眼,比那珍珠华贵,比那宝石绚烂,比那大海深沉。然而这双眼却只这么看着她,静静的,浅浅的。
贺玲珑觉得,唐钰白最豁达的是,他从来不去掩藏什么,肆无忌惮的说爱。这样虽然很酸,虽然会令人起鸡皮疙瘩,但是却是那么真实而温暖。
不用去猜测他在想什么,不用去猜测他做什么,不用去猜测他的目的,不用去猜测他爱不爱,喜不喜欢。
他总是把那七窍玲珑心掏出来,坦坦荡荡的放在她的面前,交到她的手里。不用担心失去,亦不用担心未来。
万事他都挡在她前面,可以任她无法无天,任她逍遥四海。
他身上的松香味不浓不淡,一直浅浅萦绕在她鼻尖,那么久了,久到她已经成了习惯。
贺玲珑从来不知道有人个可以这么耐心的,用心的,恍如滴水一般,一点点渗入她的世界,无孔不入,直到意识到的时候,已经是再离不的。
她浅笑着点头。“好啊。”
那瞬间,清晰可见他眼中绽放出的喜色,是这般的夺目迷人。
她调皮掐上他的脸,撕了一下之后,又拍了拍道:“若日后有了孩子,要长得像你才好。”
“会的会的。”他笑得很是温柔。
当定制好的鲜红嫁衣送到她面前的时候,请帖已经派满了整个仙界。
众仙送来的贺礼堆成了小山,贺玲珑卧在其中,清点着种种珍宝,笑的花枝乱颤。
“钰白,你快来看看,这香锦冥水纱用来做衣裳最为华美了,还有这个,五蕴玉岩镯,这么值钱,我可是自飞升上神就听过了,如今也只是见了这一次,若是卖了……”
“你个小财迷,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爱财?”
“当然咯,什么都靠不住,只有这些东西才最实在。”嘴上这么说着,手上还不忘着摆弄这些贺礼。
“哦?那依娘子所言,为夫也是你口中靠不住之人?”
“当然不是,你不一样,不一样……”她忽的咧着嘴巴,扔下手中珍宝,一双手搂上他的脖颈,那里有她喜欢的松香味。
自从那次求婚后,唐钰白便改了称呼,她虽觉得肉麻不已,可他喜欢,便也随了他叫去,便是这样叫着,一次两次的也习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