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祎芙不熟练的关上煤气灶，然后端着盘子走到餐桌旁，将刚做好的糖醋小排放在楚迟栖面前。
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不安，像那种考试前没有复习的学生。
“我很久没做过了……不知道味道变没变。”
楚迟栖看向他，他黑色的衬衫外穿着她以前买的碎花围裙，看上去怎么都有些滑稽。
她想着该给他留点面子，忍着没笑，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小排放到嘴里。
甜酸适宜，肉质滑嫩。
楚迟栖吃的眼睛都一亮：“好吃，和以前一样好吃。”
季祎芙如释重负，终于露出笑意。
他在她身边坐下来，伸手握住她没拿筷子的那只手：“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，好不好？”
以后。天天。
楚迟栖咀嚼的速度变慢，等吐出那块骨头，她放下筷子看向季祎芙：“我们不说以后，先说现在……你觉得你家里会任由你这样离开吗？”
“八年前他们能用那样的手段分开我和你，八年后，他们就会变得心慈手软了吗？”
季祎芙的眸光一点点暗淡下来。
他其实并不想谈论这些，他终于坚定下来想和她在一起，他想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。
可正如楚迟栖所说那样，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。
现实的问题仍旧摆在他们面前，不知道孟家还会做什么，而如果他们真的有所动作，他们能抵抗的住吗？
季祎芙垂下眼睫：“不管他们要做什么，想做什么，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
“我可以不要孟家的一切，反正从一开始，那些就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楚迟栖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坚定。
她反握住他的手：“既然你已经决定，那就按照你想要的去做。”
季祎芙的身体莫名一震。
他抬起眼来，眼眸里竟然好像有些湿润：“你原谅我了？”
其实楚迟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理智告诉她，他们重新在一起，或许不是一件好事。
难道真的要季祎芙彻底脱离他的家庭，和她一起在异国他乡生活吗？
这不该是他过的日子。
可看着季祎芙的眼睛，她却又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。
或许，他们都可以再为彼此努力一次呢？
楚迟栖缓慢的摇了摇头。
在季祎芙的神情再次暗淡下来之前，她说：“我没有怪过你，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很难过。”
不可否认的是，她一直还爱着他。
“如果你坚定的选择我，那我……”楚迟栖一字一顿，“我也会坚定的选择你。”
话音没落，季祎芙将她拥进了怀里。
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多的语言，他们早已心贴着心。
醒来时，窗帘虚掩着，从缝隙照进来的阳光把地板晒得暖烘烘的。
楚迟栖整个人都被季祎芙抱在怀里。
她已经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的，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人，她虽然觉得熟悉，却也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她轻轻挣了挣，正想从他的臂弯里逃出去，去上洗手间。
刚起身，她的手腕被抓住，季祎芙将她又拉了回去，然后在她唇角轻轻一亲。
“今天我们做什么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