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宋时微
简介:彻底失去意识前,他看到宋时微从他眼前走过,没有一丝留恋。陆恒再次被送进了医院。一层之隔的另一间vip病房。宋时微猛地坐起。她做了一个梦。梦里她到陆家参加家宴,家宴的气氛很奇怪,除了老爷子没有一个人与她寒暄说话。她梦到自己收到三十六个红包,其中有条价值十二万的手链。她还梦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。仅有的三次会面,一次被他送去见Sunni,一次在街边发癫,一次说自己是陆恒。
陆恒承认自己对宋时微的感情十分复杂。
最初的时候,他并不排斥宋时微,甚至还有些好感,否则不会在拿到驾照的第一时间,带宋时微去兜风。
但少年人的好感来去如风。
一场车祸,他被焊死在宋时微身边,于是那些来不及升华的好感,变成了对命运不公的抗争。
好像只有怨着她,冷着她,才能舒缓心中的不甘。
可他真的,从未想过真正地抛弃她,即便宋时微将他的生活搞到一团糟。
后来秦美晴犯事,他又被陆渊误导,以为宋时微出轨,才不得不松口退婚。
如今想来,那是他行差踏错的第一步,如果他坚持不退婚,陆渊为了宋时微的名声,也不可能在对方婚约尚未解除时,与她登记结婚。
但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只要能让宋时微认清陆渊的真面目,那么宋时微就一定会跟陆渊离婚。
他们之前没有过任何交集,能结婚完全是因为陆渊冒充自己获取了宋时微的信任。
对,一定是这样。
宋时微那么爱他,愿意为他付出生命,愿意在经受迫害时爱屋及乌的原谅他的母亲,怎么会转头嫁给其他人。
陆恒信心满满,他甚至还喝了点酒壮胆。
将人按在门边,陆恒满腹的话在对上宋时微面若桃花的脸时,全都堵在了胸口。
她被好好疼爱过。
她被别的男人灌溉成了一朵娇花。
嫉妒使陆恒目眦欲裂,仿若困兽一般地对着女人低吼:“你怎么能嫁给他,你怎么敢嫁给他!”
陆恒痛苦不堪。
可宋时微丝毫不觉,她厌弃陌生的男人,陌生的诘问,以及无法自救的自己。
陆恒恍若梦醒,赶紧道歉:“小微你别怕我,我是陆恒啊...”
话没说完,他被及时赶到的陆渊踹下楼梯。
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。
大概是说了什么话,也或许什么都没说。
彻底失去意识前,他看到宋时微从他眼前走过,没有一丝留恋。
陆恒再次被送进了医院。
一层之隔的另一间vip病房。
宋时微猛地坐起。
她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她到陆家参加家宴,家宴的气氛很奇怪,除了老爷子没有一个人与她寒暄说话。
她梦到自己收到三十六个红包,其中有条价值十二万的手链。
她还梦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。
仅有的三次会面,一次被他送去见Sunni,一次在街边发癫,一次说自己是陆恒。
真的很好笑,他是陆恒,那她的丈夫是谁?
最后她跟丈夫一起回家,却突然昏死在车上不省人事。
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和匪夷所思,她必须立刻跟丈夫确认一些事情,否则寝食难安。
慌忙下床,不小心扫落什么东西到地板上。
啪嗒一声直接将宋时微脑中紧绷的弦给扯断了。
她愣在原地足足半分钟才缓慢蹲下身子。
她伸手在地上摸索,手上碰到一个扁平的丝绒盒。
盒子的触感有些熟悉,宋时微犹豫半晌才将丝绒盒打开。
里面装着一条手链。
手链的触感与款式与梦中那款价值十二万的手链一模一样,想到什么,她又摸向自己的左手腕。
腕上有只温凉水润的镯子。
宋时微脸色微变,慌忙将手链连同腕上的玉镯一起取下来丢了出去。
明明看不见。
可宋时微却觉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,同时耳边还有个声音不断敲打着耳膜,敲得她头皮发麻。
“那些不是梦,全都不是梦。”
“参加家宴是真,收到礼物是真,奇怪男人是真,以及她质疑丈夫另有其人也是真…”
“那么真相是什么,她的丈夫又是谁?”
房门从外面被打开,随后是男人低沉的声音,带着一丝急切:“怎么坐在地上。”
宋时微神魂归拢,抬头与陆渊对视。
那一刻,陆渊心头猛跳一下,竟有种不敢与宋时微对视的情绪。
但宋时微却十分坚定,她静静看着,缓缓问他:“陆恒,你有没有事情要跟我说?”
陆渊慢慢蹙起眉。
他确定宋时微猜到了什么,但具体猜到多少尚未可知。
她还没有爱上他,在这个节骨眼上全盘托出,无异于前功尽弃,陆渊沉默片刻,决定以不动应万变。
他蹲下身子将宋时微抱起放在床上才说:“确实有个事要跟你说。”
宋时微凝神静气地听。
她想,只要男人坦白,就算…就算她嫁的丈夫另有其人,她也会试着重新接纳他。
毕竟身份有可能是假的,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是真的。
她能真切感受到男人的在意和爱护,他还教她独立和成长,亦师亦友亦恋人,这是她最初对伴侣所有的幻想。
可男人的回答令她大失所望。
他说:“医生说你低血糖,平时要注意饮食。”
宋时微僵住。
满腹体贴原谅的话卡在喉间再说不出半句。
良久。
宋时微失望地闭了闭眼,浅笑道:“好呀,但你跟阿姨交代一声就可以了,反正她做什么我吃什么。”
宋时微不善伪装,情绪都写在脸上,陆渊心中刺痛,却无从说起。
须臾,陆渊道:“饿了吧,我喂你吃点饭。”
宋时微摇头:“我现在没有胃口,等会儿再吃吧。”
陆渊沉默片刻,说:“小汤圆,现在是大年初二的中午,你睡了一天一夜,必须先吃点东西。”
宋时微默然,她竟然睡了这么久。
如果梦里的时间线没有问题,那么她是从大年初一的早上,睡到了现在,无怪乎男人会将她送来医院。
摸摸空虚的五脏庙,宋时微能感到饥饿,可也是真的没有胃口。
陆渊自顾自地打开饭盒。
饭盒里装着阿姨熬的鸡丝粥,香而不腻,再配上腌制的酸萝卜,十分开胃。
宋时微想着心事,不知不觉被陆渊喂了整整一碗。
陆渊怕她积食,没再投喂,只是收拾餐具的时候,嘱咐:“困了就再睡一觉,我一直在。”
宋时微含糊地应着,缩进了被窝。
脑袋从方才开始就有些钝痛,宋时微揉了揉,以为是没睡饱,默默闭上眼。
只是这一睡,又睡了大半天。
宋时微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,这感觉很不好,所以在男人出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时,她反问:“现在几号了?”
“初二晚上,再有几分钟就大年初三了。”
宋时微沉默,良久才问:“我的身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