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琪晚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,她从小到大甚少被掌掴,一时之间她捂着脸呆愣在原地。
只有母亲站出来为她辩驳,护着她。
“你老糊涂了,打孩子做什么?”文夫人将文琪晚揽在怀中。
不等文大人再说,文夫人就赶紧将女儿拉到了后院之中。
她吩咐下人们拿来消肿的药,随后细细涂抹在文琪晚的脸上。
药都涂好后,她便又宽慰道:“一个东珠,没了就没了,今日羞辱以后讨回来就是了。”
文琪晚心里一阵委屈,可她也无可奈何,只能伏在母亲怀里啜泣。
“这下我都成小偷了,此仇我必定要让她十倍奉还。”
文夫人点点头,又怜惜地摸着她的脸。
此时前厅席面便由文大人去打理了。
席面上,墨夫人依旧和文家达成了婚约,只因文家是西陵最大的世家。
为着这点好处,即使文琪晚德行有亏,她也不会去毁约。
可听着席面之上妇人之间的揣测和羞辱,墨夫人也再难以忍受,便以“家中有事”为由匆匆离去。
而久南彧在马车里见文吟琼晚的心情似乎不大好,便向马夫吩咐道:“去茶楼。”
文吟琼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眼神虽有疑惑,可更多的还是喜悦。
久南彧却不再言语,而是眼神牢牢盯着文吟琼晚。
文吟琼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便试探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一直看我?”
“我在想我不在的日子,你是不是受了更多欺凌。”
文吟琼晚却不以为然,反而得意道:“想不到吧,我也算是坚强了。”
久南彧忽然握住她的手:“往后,便不会如此了。”
文吟琼晚心中一颤,涌出无限暖流来。
自从生母去世后,天下便没人在对她这般好了。
不一会儿,马车便停了下来。
久南彧牵着她上了茶楼。
老板娘连忙迎了上来,给二人上了楼里最新的茶点和一盏热茶。
文吟琼晚觉得稀奇,以前她自己来的时候,久南彧还会生气,没想到如今倒会主动带她了。
这时久南彧又唤来一旁的老板娘,将袖中的东珠簪子递到她手中。
老板娘当即喜不自胜,却也有些惶恐。
“这贵重之礼,久大人真是豪气。”
久南彧冷冷说道:“我是用这个来赎人,你且接下就是了。”
“是是是,敢问久大人是要赎哪位歌女乐妓?”老板娘这才放心地接过东珠簪子,细细摩挲起来。
“你们的花魁。”
这下子文吟琼晚更觉不可思议了。
老板娘点点头,便应了下来:“我这就要把她的身契还给她,她今日就可离开了。”
久南彧颔首:“如此便好。”
待老板娘离开后,文吟琼晚就凑到他身前来问道:“你今日转性子了?”
久南彧饮下一口茶,不紧不慢说道:“你以前说过她是个才情不错的女子,若不是家道中落,便也不会沦为乐妓。”
文吟琼晚点头同意,可又一惊,便叫了出来。
“我这些话只和墨颜说过,你怎么知道的?!”
久南彧不答,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她口中:“聒噪,还是吃东西吧。”
乐妓拿到身契,眼中带着泪光,她抱着琵琶朝着文吟琼晚和久南彧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。
文吟琼晚也转过头来朝她看去,见她孤身离开后,心里才对她放心下来。
当日,这个消息便传遍了西陵。
人们口口相传,纷纷夸赞久府的人慈悲善良,唯有文家只字不提。
文琪晚更是气的咬牙切齿,恨意更深。
“呵,我配不上东珠,一个妓女就配得上?他这不是打我的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