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手紧紧的扣住浴桶的边,头上的血管开始叫嚣着,血液横冲直撞。沈卿言眸色通红,身体想要蜷缩着却又无法动作。
宋宥安站在一旁看着痛苦不已的沈卿言,心中焦急无比恨不得能以身替之。
他抓住沈卿言的手,坚定的说道:“言言,我相信你。”
“一定要好好活着,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……”
说着说着宋宥安便带上了哭腔。
沈卿言身体突然开始了猛烈的颤抖,她终于憋不住开始痛呼了起来。
握住宋宥安的那双手青筋暴起,也是那双手让她慢慢安定了下来。
沈卿言忍下剧痛,脑海里回响起宋宥安那日找到蓝田草说过的那番话。
加以所习功法辅助……所习功法!
沈卿言脑海中猛地顿悟,她开始在心里默起了功法。
她尝试着运气,丹田之处仍是一片堵塞但相比从前好了许多。
沈卿言松开了握住了宋宥安的那双手,开始了盘腿打坐。
功法的一遍又一遍伴随着的是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骨髓筋脉之痛。
沈卿言闭眼默念功法时,她的七窍已经流出了暗红的血色。
宋宥安在一旁只觉肝肠寸断,心痛的像是被剜却了一般。
宋宥安的双眸猩红不已,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卿言。
三刻钟即将到临。
沈卿言“哇”的吐出一口污血后,便晕倒在了浴桶中。
宋宥安双腿蓦然发软,打手一伸正要将她捞出水中时,沈胤川拦下了他。
“叔父,你!”宋宥安颤抖的说道。
“臭小子,谁是你叔父,乱喊什么。”
“言儿丹田之处现已畅通无阻,莫忧,且将她泡上一泡。”
“祛除她身上的寒意与沉疴。
沈胤川摸着胡子,看着宋宥安意味深长的说道。
宋宥安心中紧绷着的弦突然松了下来,整个人像是被卸力般,瞬间瘫坐到了地上。
沈胤川从袖中丢出一瓶药,蹲下身去,轻轻解开了宋宥安的衣衫。
“我来帮你上药。”说罢也不管宋宥安作何表现,兀自的做了起来。
沈胤川的手很重,药粉接触到肉时有一股剧痛隐隐传来。
宋宥安隐而不发,静静地看着沈胤川。
沈胤川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后,拿出一个木匣子。
沈胤川手轻轻口叩打着木匣子,声音淡淡。
“汝子,我知你心意。”
“你可敢服下此蛊,以证对言儿的情谊?”
宋宥安听罢勾起唇角,笑的一脸明媚坦然。
“前辈,宥安有何不敢?”
他伸手接过沈胤川手中的木匣,取出蛊虫吞了下去。
“宥安,这是连心子蛊,母蛊言儿方才的药中边已服下。”
“你会与她同感,若你对她起了恶意,便会被蚀心而死。”
沈胤川站起身来,悠悠道。
按算着时间,言儿也该醒了。沈胤川在心中暗想。
宋宥安用手帕轻轻揩拭着沈卿言脸上的血污,心中满是疼惜。
“言言……”宋宥安随风呢喃。
昏昏沉沉。
沈卿言意识逐渐清醒,一睁眼便看见了满眼担忧的宋宥安。
她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,她虚弱的扯嘴笑道。
“宥安,我还活着。”
宋宥安眸子里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微光,叫人沉溺。
沈卿言在心里不禁感叹:有个弟弟真好。
沈胤川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,不由摇头轻笑。
沈卿言起身离开浴桶,浑身湿漉漉的。
她跪拜朝向沈胤川,一字一句:“多谢叔父。”
顿了顿继而说道:“徒儿拜见师父。”
沈胤川轻咳一声,大手一挥:“起。”
“不白,带师妹去换身衣服,梧桐院见。”
不白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水榭中:“师妹,请。”
宋宥安想跟着沈卿言一起离开,刚要起身便被沈胤川拉住。
“宋宥安,留下。吾有事要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