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昏睡的温言从噩梦中惊醒,大汗淋漓。
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卧室,装饰活泼粉嫩。
坐在不远处单人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起身走来,眉眼与温言甚为相似。
温言只觉面前的陌生男人似曾相识,却想不起他究竟是谁。
男人握住她的肩膀:“言言,你终于醒了!还记得我吗?我是温年,你哥哥啊!”
“温年?”温言呆滞地重复着这个名字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男人将温言从床上扶起,心疼地打量着形销骨立的她,眸子里似乎要蹿出火来。
“傅宴辞这个畜生,我绝不会放过他!”
温言闻言犹如一只惊弓之鸟,尖叫着推开面前的男人:“你是谁?你不要伤害阿辞!”
温年再也忍受不了,一声怒吼道。
“你清醒一点!傅宴辞他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,你为什么还是想着他?”
温言惊恐地瑟缩在床头,“哥哥……”
她本想反驳温年的话。
可脑海中下意识地放映出这段时间傅宴辞一次次折磨她的画面。
温年继续说:“温言,傅宴辞如果真的爱你,为什么会把你害得遍体鳞伤?”
一旁的苏简川也附和着,企图唤醒温言的记忆。
“当初你为了和傅宴辞在一起,不惜和你哥哥决裂,可你知道吗,事后傅宴辞怀恨在心,竟然派人陷害你哥哥,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只能逃到国外。”1
“你心里只记得傅宴辞的好是因为你疯了,可你却忘了,正是他亲手把你逼疯的!”
“还记得爸妈怎么死的吗?不是他傅宴辞,还会有谁如此心狠手辣?”
苏简川和温年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控着傅宴辞的桩桩罪行。
温言捂着头,脑海中也随之挤进许许多多关于从前的记忆碎片。
他的接近、爱意、谎言、伤害,霎时一股脑挤进她的脑海。
可终究太过纷杂,一时间没办法串联起来,脑中的刺痛愈演愈烈。
她痛苦地尖叫着,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,瑟瑟发抖。
温年和苏简川自知不能再继续刺激她,便退了出去让保姆照顾她。
辗转反侧的温言终于在凌晨入睡,没过几个小时,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。
她微眯眼,模模糊糊地看见守在床边的温年接了一通电话便出去了。
等她再次醒来,是被别墅大门的门铃声吵醒的。
她揉着眼睛前去开门,刚走到大门口,就看见已经打开门的苏简川被傅宴辞迎面打了一拳。
还没反应过来的的苏简川被他打倒在地,半天没能爬起来。
傅宴辞一眼看见温言,一个箭步冲过去。
紧接着一把捏住温言的手臂。
温言难受得企图挣脱,手骨似乎都要在这狠力下被折断。
“温言,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乱跑的?是他吗?”
说罢,傅宴辞指向地上的苏简川,捏住温言的后颈,蛊惑般地继续道。
“这个世界上除了我,都是坏人,尤其是苏简川!”
“他说的话,你一个字都不要信。”
温言挣脱开傅宴辞的手,胡乱挥着手,语无伦次地反驳:“你……你胡说!他们说……你才是坏人!”
说着,温言便想往外跑,却被傅宴辞攥住手臂拽了回来。
“你忘了吗?当初苏简川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,还伙同你哥哥打了我一顿!”
“我才是你爱的人,你该相信的人不应该是我吗?”
昨天苏简川和温年的话还盘旋在温言的脑海中,和此刻傅宴辞的说的话截然不同。
一时间,温言的大脑停止了所有运转。
所有记忆碰撞在一起,一片混乱。
她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谁,只下意识地抱着头尖叫着,想逃离到温年身边。
“哥哥呢?我要去找哥哥!”
傅宴辞闻言,心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,一把将温言拽进他的怀里。
“哥哥?”他冷哼一声。
继而用力地捏住温言的脸,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光泽。
“你哥哥已经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