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宸心头一滞：“你胡说些什么？！”
“我是不是胡说，你当真不知吗？”凌风摇了摇折扇，“你且仔细想想，往日凤歆是如何待你，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？”
夜宸缄默不言。
凌风看他这样子，继续问：“千年陪伴，你对凤歆就没有一点情谊？？”
夜宸面色冷俊：“除了师徒，还能有什么？”
凌风不死心地问：“你对她当真就没动过心？
“没有。”夜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“你很闲吗？”
凌风脸色讪讪：“不闲不闲，我还有事，就先告辞了。”
说罢便脚底抹油，一个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夜宸起身向外走去，不觉来到了凤歆的房间。
正巧仙娥正在整理她的东西，见他进来，忙向他行礼：“尊上，这些画卷可还要烧掉吗？”
夜宸看着那一叠叠的画像，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凤歆在此认真作画的场景。
他想到凌风的话，心中更加烦闷，摆了摆手：“就放在原处吧。”
夜宸转身走出了凤歆的房间，心事重重。
这么些天了，她到底去了何处？
他思忖了一会儿，飞身下了九重天。
人间，桃林。
现在正值夏季，桃树上已经结了不少的桃子。
若是此刻凤歆在此，一定会摘下几个桃子给他，说：“师尊，你快尝尝，这桃子可甜了。”
想着，夜宸伸手去摘桃子，却突然感受这颗桃树上设有封印，更让那个他惊讶的是这道封印上有着凤歆的灵力气息。
他眸色沉了沉，直接挥手解开了封印，一枚海螺出现在了树干上。
夜宸拿起海螺，眼神微变，这……是千年前自己送凤歆的。
他将海螺灌了些灵力，下一秒，凤歆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：
“师尊，这千年来是我一意孤行非要缠着你，还让你许下终身不娶的承诺，是我错了。”
“从第一眼见到师尊起，弟子便心存爱慕。我以为师尊只要不娶妻，我就能在栖梧宫永远陪着您。”
听到此处，夜宸不由得蹙紧了眉头，竟是让凌风说中了。
凤歆竟真的对自己存了这般心思！
怔愣间，凤歆的声音接着传来：“我知道师尊定会觉得我离经叛道，罔顾人伦，但弟子从未肖想过什么，还请师尊……不要厌弃我。”
凤歆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，带着些鼻音，与一丝几不可闻的啜泣声。
她……哭了？
夜宸记得每次取心头血，纵使万般疼痛，凤歆也不曾流过眼泪。
所以比起这些，她在意的是怕自己会厌弃她。
夜宸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，沉吟了片刻后，继续听了下去。
“师尊，凤歆自知起了不该有的念头，不能再继续随侍左右。琉璃壹扌合家獨γ，九公主她的病应该也已经好了，我们之间的约定便可作废。”
“凤歆在此祝你们，琴瑟和鸣，永结同心。”
至此，海螺里再无声音传来。
夜宸眼神蒙着些复杂。
千年了，将凤歆带回栖梧宫千年，他竟不知她对自己有如此心思！
若早知如此，他当初便不该……
不该什么？
不该将她带回来吗？可若如此，那琉璃的病又该如何？
夜宸一时间竟有些迷茫。
就在这时，海螺里却再次传来凤歆的声音：“夜宸，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，当初不拜你为师，就好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