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霆州刚给叶招娣关上房门,一回头就看到客厅里傅霆盛正看着他。
他瞬间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了又无处躲藏的慌张感,转而想到叶招娣现在是自己的正式妻子,自己和妻子在一个房间里天经地义,内心的紧张瞬间减轻了一些。
“大哥。”
“这么晚了还不睡?”
“这就回去睡。”
傅霆州刚想转身,傅霆盛就叫住他:“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?”tຊ
“......学习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”傅霆盛来到他面前,俯视着他,“不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,等你毕业了,就给你们举办婚礼,现在不必心急。”
顶着傅霆盛的压力,傅霆州称是。
回到房间,傅霆州想到自己给叶招娣下的任务,想想刚才傅霆盛的模样,好像是挺可怕的。
他背靠房门,闭上双眼,右手在胸口两侧和眉心比划了几下,心中默默念道:“招娣,为了大家的幸福,你加油!阿门!”
叶招娣和傅霆盛单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,傅霆盛平日里上班很忙,几乎每天一大早就出去,晚上很晚才回来。
有时候会在家里休息,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去实施时,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,每每见到人影就会立刻认怂。
叶招娣已经在傅霆盛书房门口徘徊好久了,房门微掩着,而她不敢敲门。
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,傅霆盛并不可怕,自己只要进去坐在他的腿上,按照傅霆州教的那样。
而且她穿上了那件新做的白色桃花纹旗袍,这件旗袍很衬她肤色,比起黑色更添了些微妙的媚。
看了眼门缝,算了,下次再来,那套方法还是要练练。
刚要离开,书房门就被打开。
傅霆盛在门内,背后大窗户的光将他整个面部藏在了暗处,高大的的身子也将叶招娣给笼罩在阴影里。
“有事儿?”
叶招娣刚到门口时,他就注意到了。
一开始他以为是路过这里去找傅岚烟的,结果对方一直在自己门口徘徊。
“我......”叶招娣适应了光线,灵光一闪,“大哥,我想借两本书看。”
傅霆盛看了她两眼,退开两步让出了空间,“进来吧。”
叶招娣有些佩服自己找的这个理由,只要进到书房,再找机会。
只是她没想到,傅霆盛的书房太大了,书籍很多,她挑花了眼。
选了一本书就真的看了进去。
原本的计划也忘得一干二净。
后来还得了傅霆盛的准许,他书房的书,不必通过他,她随时可以过来借阅。
傅霆州知道她去书房找大哥时,偷偷问过进展,得知她还没实施,就劝慰她好歹进了一步了。
叶招娣心想,哪里进了一步,她根本就不敢好吧。
她和傅霆州的计划就这么拖着,拖了半个月。
半个月的相处,叶招娣和傅岚烟已然成了好朋友。
都是十八岁花儿一样的年纪,自然有很多共同的话语。
傅岚烟平时爱出去玩儿,有时也会喊上叶招娣。
只不过出去之前都会去傅霆盛的书房转一圈,然后就会得到一个厚厚的红包。
带上叶招娣时,便会得到两份。
叶招娣终于知道傅岚烟之前说的傅霆盛大方的原因了。
捏着手中厚厚的钞票,这么看,确实挺大方的。
“啊啊,要来不及了。”傅岚烟嘴上念叨着,俯身照着梳妆台上的镜子,手忙脚乱地整理发型。
傅岚烟的房间是二楼的主卧,在傅霆盛房间的楼下,很宽敞,比叶招娣的房间大了不少。
这里都是女孩的东西,傅岚烟平时不让人进她房间收拾,杂七杂八的东西乱堆着,乱得很。
已经快到夏季的末尾,傅霆州的伤已经痊愈,疗养得差不多了,他就去找他的同学玩儿了。
叶招娣在傅岚烟的门口等着,看着傅岚烟着急得满屋子乱转,抬眼又瞧见墙上一张荣盛戏院的演出海报。
今天傅岚烟请叶招娣看戏,就是这个戏院的戏,而她最喜欢的角儿就在海报上,一副玉面书生的装扮。
这次好不容易才抢到票,傅岚烟一定要带着叶招娣,说是让她也感受感受角儿的魅力。
“招娣,走了,要开场了。”傅岚烟急匆匆拿着个小包往楼梯方向小跑着。
叶招娣只好跟着她快步地走。
只是没想到路过书房时,一时不察,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。
冷冽的松香瞬间充满了鼻腔,坚硬的胸膛撞得叶招娣额头生疼,对方的大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。
“小心。”头顶传来磁沉的声音。
叶招娣捂着额头,抬眼,对方深邃的眸子正撞进她的视线。
她不知道自己细白的脸蛋儿霎时红到了耳朵根,杏眸似水微微含着泪花,意外的透露出些许的楚楚可人。
只觉被对方气息包裹住尴尬万分,这让她想起了上次被他瞧见自己走光的场景,包括最近盘在脑海里要勾引他的事情。
在慌乱中,那些“方法”竟然一个都想不起来。
是拉手?还是抱腰?
嗯?她感受到了腰间大掌的温度。
叶招娣从没和哪个男的有这么近距离接触,她下意识慌张地退开了些距离。
傅霆盛适时收回了手。
“撞疼了?”傅霆盛想伸手查看,察觉到不太合适,又收了回来。
叶招娣垂下眸子,有些懊悔,刚刚没出手,这距离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。
还是傅霆盛的气场太强大了,这个计划根本就行不通,今天晚上就去找傅霆州换个方案。
她不敢再注视对方的眼睛,生怕心中龌龊的想法被傅霆盛察觉,用手揉了揉额头,掩盖住自己尴尬的神情说道,“对不起,是我没看见。”
“招娣,快来不及啦。”傅岚烟已经在大门外喊了。
“来啦。”叶招娣回道,对着傅霆盛说了声“抱歉”,微微施礼后匆忙离开。
傅霆盛看着消失的背影,皱了皱眉,明明是自己被撞疼了,却主动道歉。
还有好几次都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,应该是有事情和他说,只不过见到他就退缩,不敢和他说。
还是太软弱了。
怎么会有这样软弱的人?
傅霆盛这样想着,刚才扶住柔软腰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,好像能抹去那柔软的触感。
听着屋外汽车发动的声音,傅霆盛回过神,看了看手掌,眼眸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