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！”
宋祁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冰冷的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嫌恶。
好像我和那些变异的丧尸没有区别。
“我最讨厌的，就是你这副挟恩图报的样子。”
“一个刚好有点用又死不掉的异种而已，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？小丑罢了。”
我的心狠狠一颤，又归于平静。
我只觉得可悲。
从认识宋祁岚开始，我催化异能者帮他战斗。
我建立完整的秩序，将他推上最顶端。
甚至，我当时已经在准备用自己做实验去研制血清……
这些年的真心付出，只换来一句“小丑”。
我忽然想起，自己被脑海里那个声音称作“未知入侵者”。
或许从一开始，我的出现、我的存在，就是个错误。
过往种种涌上心头，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见我不说话，宋祁岚又说：“故渊从北方2号基地回来了，我会让他来见你。”
故渊？
这个名字让我一潭死水的心再次掀起波澜。
我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。
身边的人除了宋祁岚和沈舒，还有故渊——我生死之交的好朋友。
当时故渊是个落魄的试验品，在实验室里饱受折磨。
我见到他，心里不忍，就将他救下。
现在，他已经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生命科学家，常住2号基地。
只是自从我被关进实验室之后，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。
我沉默了瞬，问：“他为什么会回来？”
故渊曾说过，这里带给他的痛苦太深，他不想再回来。
宋祁岚少见地勾了勾唇角，别有深意地说：“你到时候会知道的。”
我看他这副模样，不自觉攥紧了手。
心里隐隐浮现一股不安……
一天后。
【死亡倒计时——0天23小时01分31秒。】
我看着穿着白大褂、面容清俊的男人，早已麻木的心里升起一丝欢喜。
“故渊，好久不见。”
故渊看着我，神情复杂。
他犹豫了许久，皱着眉头问：“我听说你为了宋祁岚拿刀刺伤了沈舒？”
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。
我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：“连你都不信我？”
故渊皱起眉，推了推金丝眼镜，说：“清夏，你和审判tຊ长不适合。”
“沈舒拥有和审判长同样的火系异能，实力也仅次于他，只有她在审判长身边，才能帮他站得更稳。”
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错愕、茫然、心寒……种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。
我攥紧手，声音沙哑：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，宋祁岚要把我关在这里？”
故渊没说话，态度默认。
原来从始至终，只有我一个人当傻子。
果然和宋祁岚说的一样，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……
我瞬间红了眼，泪水不停地往下淌。
“我一直把你……当成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们明明说过，要一起保护仅存的人类力量……”
故渊皱起眉，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“你清除污染、净化水源、加固城防，所有人都说你是救世主。”
“可是你一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，怎么担得起救世主的名声？”
“你怪不了审判长，要怪就怪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，没有异能，在这末世无依无靠！”
他的话掷地有声，我听得张口结舌。
过了许久，我轻笑了声。
我问：“你说我要怪自己没有实力，无依无靠……”
“可你是不是忘了，当初你也不过是个天天被关在实验室里的试验品！”
提起那段最难堪的回忆，故渊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。
强烈的怨恨和痛苦在我的心头翻滚。
但这样的恨分给他们每一个人，都显得太过单薄。
我无力地靠坐在床头，喃喃：“只怪我自己太蠢，被你们当小丑一样玩弄。”
故渊总是话多，此刻却什么也没说。
我将他的沉默看在眼里，只觉得虚伪至极。
正准备开口让他走，就听他忽然说。
“我是来帮你从实验室离开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