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时候钱都是我们的,儿子也是我们的,一起去燕城过好日子去。”
如此说好,两个人这才带着笑,推开病房的门,自顾自走到巫澄病床前。
看到这两个人出现的那一刻,身上渐渐消下去的伤口又疼起来,针扎一样一阵阵的刺痛。
巫澄手忙脚乱要去拉被子。
可被子一直裹在身上,他一时着急没了理智,反而找不到被子的角。更没办法把自己藏起来。
越找不到越着急,又怕动作太大会引起他们的注意,随后被殴打得更严重。巫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手足无措到极致。
在被子上到处翻找的手被拉住。
宋泊简看着原本安静的少年,在那两个人进来后,突然像炸毛的刺猬一样进入防备状态,自然猜到是因为被虐待后的恐惧。
深深呼出口气,一只手拉住挂吊水的手不让这只手动,另一只手拉住被角,把少年整个人都裹起来。被子下的身体在细微的哆嗦,他索性没收回手,而是轻轻按在少年背上。
两个人目标明确,走到病房里就直直看着宋泊简,此刻自然也看到宋泊简的动作。李翠枝看他放在被子上的手,愣了一下。
这是干什么?把人藏起来不让他们看?还是想闷死巫澄?
巫守财已经开口了。
他就是最传统的家长,脸面比天大,现在要对儿子说好话,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。
于是语气硬邦邦的,问宋泊简:“你晚上怎么办?”
李翠枝听丈夫这硬邦邦的语气,也懒得想宋泊简放在巫澄被子上的手是想干嘛了,连忙上来找补:“你爸的意思是,医院晚上空调冷,一直在医院容易冻感冒,你就先和我们一起回家吧。”
晚上空调冷就怕感冒。现在这种天气,他们就可以把人关在那种不透风的地下室里关一天?
宋泊简语气冰冷:“不用。”
巫守财看他这冷漠的样子,梗着脖子不说话了。
李翠枝轻轻拍他一下算是提醒,叹了口气,好像自己做了多大让步似的:“妈妈给你道歉好不好?我们就是好不容易见到你,心情激动。”
看到病床前的外卖,又絮絮叨叨:“晚上只吃了外卖吗?都是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。”
说着就要来拉宋泊简的手,“跟妈妈回家,妈妈带你下馆子吃好的。”
手还隔着一层被子放在巫澄背上,现在看李翠枝要来拉,宋泊简收回手,冷漠看着李翠枝:“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还得看检查报告呢,现在先别说这些吧。”
巫守财再也忍不了宋泊简的顶撞,怒气冲冲:“你什么意思?在城里长大,嫌我们穷,不愿意认我们?”
宋泊简嘴角勾起嘲讽笑意。
从自己见到这两个人起,就从来没提过钱这个字。但他们好像只在意这个,现在甚至以为自己的排斥也是因为他们没钱。
他不知道第几次强调:“身世的事情,我要看检查结果。至于现在……”
“我要带他走,先给我爸妈处理身后事。”
李翠枝巫守财无法接受自己儿子叫别人爸妈,但又怕在医院吵起来让别人看笑话。气得鼻子都歪了,还是忍住没和他吵。
只是看着床上鼓起的那个被子包,开口:“好,我们小老百姓说话没分量,你不信归不信。但巫澄是我们养大的孩子,你不能带他走。”
在对方家门口把少年带出来时,少年已经昏倒了。自己急着带人去看医生,问他们要了少年的身份证。
当时可能是太多人围观他们不好意思和自己吵,就把身份证给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