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栀脱了黑色的皮外套系在腰间。纤细的手迎碎光抬起。
全场万籁俱寂。
只见扁栀扬唇,空中忽地打了个响指,明媚的眼眸扬起,“来!”
“啊啊啊啊!!!!!”
一瞬间现场掀起震天热浪,尖叫声几公里以外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那一晚,整个酒吧街的人全都聚拢在此,空前盛况,让刚刚开业的酒吧顷刻打出了名气。
欧墨渊三人被迫挤出门外。
欧正浩一改刚刚不屑。
一脸兴奋,“墨渊,你知道这个jack有多厉害吗?欧洲皇室都要给几分面子的那种厉害!上流社会根本不敢得罪他!”
“他调的酒堪称一绝,绕梁三尺,绝对叫你一品误终生!”
“扁栀的也很不错,如果把人请到我的酒庄,假以时日,一定会让我的酒庄名震江湖!”
王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,看着欧墨渊气得发青的脸,小心翼翼地提醒欧正浩,“那个,您还记得,咱们原本是要去找扁栀给语嫣小姐治病的事情么?”
欧正浩整个人顿住,“嗯?”
他看了眼已经气得完全不想说话的欧墨渊,想了想后,两手一摊,“不耽误啊,化干戈为玉帛后,不耽误治好语嫣,我再让她去我的酒庄的。”
欧墨渊冷笑了声,看着身边原本性格暴躁的欧正浩,这会儿却俨然一副小迷弟的样子,就无语。
出发前,他记得欧正浩说的是:我要一拳打爆扁栀的头???
在欧墨渊看来,化解舆论重要,让扁栀回去继续调理陈语嫣的身体也重要。
之前,他确实没有考虑到,陈语嫣的身体还有会复发的可能性。
所以,离婚的时候,也确实干脆。
倒是没有想到,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陈语嫣的病情脱离了扁栀,居然会到了其他医生无法控制的地步。
欧墨渊的脚步一顿,身后的两人毫无预警的撞上来。
欧正浩,王林:“???”
欧墨渊,“跟这等。”
在欧墨渊看来,扁栀回归欧家,是破解舆论,让陈语嫣病况稳定的最好办法。
而这两件事,如今都迫在眉睫。
三人在马路牙子的路边摊坐下。
王林看着欧墨渊黑着脸,小心翼翼的问,“您觉得,扁栀小姐,会跟咱们回去吗?”
欧墨渊对于这点相当自信。
“自然,”回想扁栀照顾陈语嫣的这三年,是连陈语嫣自己的母亲都望尘莫及的细心。
“她心地柔软,心里有病人,”欧墨渊看着酒吧出口方向,淡淡的说:“再者——还有我。”
“之前,我让她辞职专心照顾陈语嫣,所以才激发了她的叛逆,现如今我愿意退一步,她没什么好不知足的。”
王林闻言,摸了摸鼻子,小声,“如今看着,扁栀小姐倒是比从前在欧家的时候过的好,回去那么受罪,如果是我,即便您天姿国色,我也不妥协。”
王林看了眼自己家老板的样貌。
嘶——
也不能说不帅,但是,帅的十分有限。
再者——
这部分有限的帅气里面,还有权势加层,抛开地位、金钱、穿着打扮……
王林觉得,其实吧,欧墨渊也就一普通男人吧。
有的时候看扁栀那样无底线忍让欧墨渊,他都怀疑扁栀一定是给欧墨渊加了什么奇怪的滤镜。
否则怎么可能忍让到那样的地步。
“墨渊,那咱们先说好,把人弄回去,你要把扁栀的时间挪一点给我,我的酒庄真的太需要这样的人才了,最近酒庄生意萧条,一天损失好几千万呢,扁栀给我救命呢。”
“……”
欧正浩絮絮叨叨的说到半夜。
而扁栀玩够了后,去后台换了身衣服。
万倩站在更衣室门口,“师父,台下好多人喊ancall呢,你就这么走了?”
扁栀换了身紫色长裙出来,把换下来的皮衣递给万倩。
“现在凌晨一点了,你知道我最近家里管的多严,再迟点回去得扒我一层皮,走了。”
扁栀说着,径直往外走。
万倩站在身后大喊,“师父,我送你回去啊。”
扁栀摆手,示意不用。
扁栀从后门出来,初春的深夜有些凉,她脑子清醒了一会儿后。
看了眼手机。
很好,五十二通未接来电。
她也没点开看,直接走到外头去搭车,才刚走到路边,就看见三个人朝她走过来。
“扁栀!”欧正浩大声喊她。
扁栀听见了,可根本懒得理会,抬手拦了辆车,车门打开。
刚要坐上车,有人抬手“啪”的一声合上车门,霸道的气势很强,男人身上的气息迎面而来。
扁栀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。
眼见着计程车离开,扁栀的表情微冷,“有事?”
欧正浩是个急性子,先开的口,“你诋毁我老婆的事情我们就不计较了,你只要跟着公关团队联合出一份声明稳住不断下跌的股价就行了,
不过,将功赎罪,你要继续照顾语嫣,直到她身体康复,另外,你要免费担任我酒庄的调酒师,无限期!”
大晚上的,扁栀觉得自己这会儿是见鬼了,所以才听了这么一大串鬼话。
她冷冷撇了欧正浩一眼,微微一笑,眼底怒意缓慢侵染,“你觉得,我像傻子?”
扁栀抬眸,看了眼垂眼看她的欧墨渊,悠哉的顿了顿后,补充道:“还是,你觉得,我会一直当傻子?”
欧正浩刚刚的如意算盘打得响。
这会儿被驳了,不太高兴。
“怎么说话呢?”欧正浩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凶,“我们这是看得起你,才在这里等你这么久,你出去打听打听,想进我们欧家的人队从这里排到长江口。”
扁栀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,她眼神沉了一下。
“你们的提议我没兴趣,”扁栀直直看着欧墨渊,“当初,陈语嫣说是我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,并且当众发誓,说如果以后再让我医治,就天打雷劈,欧总,您可记得?”
“另外,我们离婚了,好的前任,就应该跟死了一样,彻底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,欧总,这点男人应该有的觉悟跟自尊心,你不会没有吧?”
“我现在赶时间,三位,失陪。”
扁栀这会儿说话已经带上怒意。
不过还是尽量客气,倒不是怕谁,也不是怕事。
她的理科生思维一贯原则是:不为任何不相关的人,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,更别说是情绪波动了。
特别是女孩子,生气,伤心,难过,都特别容易对身体激素产生影响,从未引发各种结节。
故而,她一向克制的很好。
扁栀说完话,打算绕过三人,却不曾想,欧正浩依旧不依不饶,居然抬手想扯扁栀的衣袖。
扁栀眉头一紧,从袖口中掏出一枚泛着冷光的银针,直直的刺入欧正浩手臂穴道。
“啊!!!”
杀猪般的叫声,瞬间响彻寂冷的夜空。
“如果你学不会尊重女性,那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提不了重物。”
扁栀眸色沉下去,对峙感很强的跟低眸看着欧正浩。
欧正浩鬼哭狼嚎:
“扁栀这个歹毒的女人!”
“活该墨渊不喜欢你,活该你当了三年的活寡妇!”
“你到底给我扎了什么鬼东西!”
扁栀冷笑着往前进了一步,欧正浩腿软后退,扁栀再进。
柔媚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威严感极重,“如果你还要这只手,劝你立马去医院,否则,这只手,怕是这辈子,都形同虚tຊ设了。”
欧正浩痛的睁大眼睛,指着扁栀可又怕她还有后手,后怕的缩回去,“你敢!”
扁栀微笑,故作无辜,“我敢?我敢啊,”扁栀环顾四周,温柔一笑,“这四周,连个摄像头都没有,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
扁栀话音落下。
欧正浩忽然不堪疼痛的蜷缩在地上,“啊啊啊!!!麻、麻,好麻,啊啊啊!!痛,好痛。”
三人急急离开,走前,欧墨渊转头深深的看了眼扁栀。
语沉:
“扁栀,得饶人处且饶人,你过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