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老夫人回到家,不出意料的看到大儿子在那间改造过的病房,小儿子还没回家,还在公司忙。
严晋赫退学了,母亲和哥哥都没有觉得惋惜的,谁让他也是咎由自取的那个。
他去了公司做事,现在家里也就他合适,边学边做。
其实他也想守着纪舒,可他没有立场,没有资格。
严晋赫偶尔会忍不住幻想,如果自己那番虚情假意的话,在三年前就真心真意的说出来,会不会不一样?
“母亲昏迷也不能都怪你,毕竟她年纪大了,抵抗力低下,什么可能性都有。”
他真的好想给那时候的纪舒一点支撑。
看着落地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,有什么悠悠落下。
“下雪了。”
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,忽然降临深城。
严晋赫俯视着几个小女生兴奋的拍照,想起纪舒在家里的草坪上玩雪的场景。
那时候纪舒跟大哥还是新婚。
母亲对纪舒的的不喜是很明显的,当然,母亲不会像个碎嘴的八婆那般舒叨自己的不喜。
不去儿子在瑞士的婚礼,已经足够表达她对那个儿媳的不满。
严晋赫还是去了现场,身为伴郎,捧着放婚戒的礼盒站在大哥身后,看着盛装的纪舒走过来。
他恍然有了一种站在红毯一端等着自己妻子的感觉。
回国后,很快就到了冬天,下雪了,他在自己房间的窗口看着纪舒笑眯眯的堆着雪球。
一个人还能玩得那么开心?
怎么不邀请他下去玩呢?
正这么想着,纪舒就挥手,抛了抛雪球,喊道:“晋赫,来打雪仗?”
“幼稚。”
严晋赫很嫌弃,他的手可是上了巨额保险的,连稍微重点的东西都不拿,怎么可能去碰触雪呢?
生冻疮了怎么办?
纪舒被拒绝也不以为意,一个人打不成雪仗,她就堆起雪人来。
严晋赫看了半天,才发现她堆的是一架钢琴,大小还不伦不类的。
“送你呀!”纪舒指着它,笑得很灿烂,自己很满意的样子,“要不要拍照存一下?”
“不要!丑得浪费我内存!”
他有世界上最名贵的钢琴,她还堆个雪做的钢琴给他,有什么意义?
严晋赫现在还记得清楚,那个他嫌弃的丑钢琴,根本不用拍照,已经存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“你再邀请我打雪仗,我一定下来。”
“你堆的钢琴再丑,我也喜欢。”
“因为你是纪舒……”
严明赫看到窗外飘起的雪花,眼中浮上怀舒,喃喃道:“小舒,我还是更喜欢西藏的雪。”
当年他和朋友去西藏玩,对自己的身体过于自负,起了高原反应差点死在那里。
也因此结识了小舒。
呼吸困难差点窒息后,缓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位漂亮得可以当明星的女医生,严明赫觉得自己那一刻可能是脑缺血,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雪山之巅的仙女。
来这边见多了脸颊两坨高原红的女性,这个白得发光的不是仙女还是啥?
后来纪舒笑他,如果她走在街上,他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。
在西藏就成了仙女,可见第一眼的地点太重要了。
“那还是会多看一眼的,你怎么也是个美女。”严明赫捏了捏她光滑白皙的脸,“不过确实很可能擦肩而过。”
毕竟他见过的美女很多,小舒再美,第一眼的冲击也不会太大。
“所以我真的很庆幸在西藏见到你,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,然后近一步了解你,越来越离不开你。我爱——西藏!”
“好啊,你爱西藏,那每年陪我去几个月。”
“你去给孩子们做手术,我去捐建医院,妇唱夫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