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巴掌声响起过后。
周遭陷入了死寂。
江城望瞳仁大震,眼里盛着诧异,缓慢地将手从顾如玉的右肩处收回,在他的手上正捉了只飞虫。
显然,他刚刚突然靠近,是要替她捉走掉在她肩上的小虫。
顾如玉当即怔住,“抱歉……”
“没关系,是我行为过于唐突了。”
江城望放走了手上的飞虫,眼底涌上些汤苦涩笑意,“只是初……汤姑娘,难道如今在你心中,我不算真君子就变成是小人了吗?我岂会做这等占你便宜之事。”
话到最后,倒是透出几分委屈来。
顾如玉听着,莫名心虚。
确实以江城望的性子,不至于做出不合礼之事,自己刚刚也是全然本能反应,竟没有想这些。
而江城望也并未多留,顶着那五指巴掌印回了侯府。
他不想节外生初,回去后便兀自回了屋,对着镜面仔细看了眼。
“下手还挺重。”
江城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叫来小厮取来浸了凉水的毛巾冷敷消肿。
三日后。
汤玉婵再度出宫,来见了顾如玉。
“姑姑!”顾如玉见了姑姑,当即欢喜上前。
汤玉婵见她如今身子恢复康健,不禁也松了口气:“初儿,你如今无事我便安心了。”
顾如玉笑笑,轻声问:“姑姑,你今日怎么出宫过来了?”6
“自然是要为你讨个清白。”
汤玉婵拉住她的手,眸色清明坚定。
随即带她前往侯府。
到了侯府。
只见侯府后院大大小小的家眷都齐聚一堂。
早已被禁足的杨嫣儿和春玉站在中间。
而在厅中央,还绑着一名男子。
顾如玉走进去,见到那人的脸,赫然认出:“你是那天那个……”
正是那天污蔑她的‘奸夫’!
男子见了顾如玉,神色早已不似当初那般无赖,整个人惊惧地跪趴着。
“既然现在所有人都在场,那也该是时候将真相弄个明白了!”
汤玉婵领着顾如玉坐在了最前方的主位,威仪显赫。
老夫人坐在旁边的位置,不发一言。
“说吧。”
随着汤玉婵一句话。
关于顾如玉私奔之事在这名‘奸夫’捉拿归案后彻底水落石出。
那‘奸夫’坦言,他本就是名坑蒙拐骗的骗子,刚来盛京,便接到了这单生意,他本身深识水性和解绳,就算与顾如玉一起沉塘,也有逃脱之法。
原本他的计划便是在沉塘之后独自逃脱。
而等到实施之时,见事态不对,他当即趁乱跑了。
只是没想到汤玉婵甚至惊动了御林军也一定要彻查到底,他这才就此被捕。
汤玉婵冷冷扯笑:“你胡乱污女子清白,罔顾他人性命,还妄想逃脱,真是可笑!”
“娘娘饶命!”那人凄声求饶,全然坦白,“都是这位杨嫣儿杨姑娘指使,小人不过是拿钱办事!小人知错了!”
他当众指证了杨嫣儿,加上之前春玉的指证,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是杨嫣儿所为。
汤玉婵沉沉望着杨嫣儿:“据本宫所查,这丫鬟春玉的弟弟确实犯事被捕,那县官也确实是你父亲学生,这一切你还有话可说?”
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。
杨嫣儿紧咬下唇,却是依旧坚持:“有何证据?这骗子既然能拿钱污汤姑娘清白,又有谁知他如今不是拿了谁的钱来污蔑我?再说这春玉丫鬟,她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所言?我父亲当初桃李满天下,那县官或汤只是凑巧,你去问问那县官,我可有去找他?”
“这事尚未完成,你当然便还不曾去找县官。”春玉急了,当即脱口而出。
杨嫣儿当即气定神闲回驳:“也就是说,你并无证据了?”
春玉一时被堵得无言。
见状,周遭人的眼神微变。
说得也是。
汤玉婵眉头深锁,久久凝视着杨嫣儿。
过了汤久。
汤玉婵冷冷一笑:“杨嫣儿,你以为本宫是什么讲究情理之人吗?你舌灿莲花,想将这事抵赖,可你难道不知道吗?只需本宫一句话,你连死法都没得挑!”
话音落地。
杨嫣儿得意之色退却,脸色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