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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伸出满是泡沫的手去捡那枚钥匙,还险些滑走。
“这是……”手上的那把钥匙摸着滑溜溜的,江锦年怎么还贴身带着这把钥匙?
我正疑惑着毫无头绪,突然想到二楼主卧那个上了锁的抽屉。
莫非……
我的呼吸开始急促,脑子里自动演绎各种可能性吗,我丢下衣服就往主卧跑去。
在路上,我又碰见了从二楼走廊尽头走来的张管家,他的手上仍然端着饭碗,不同于上次的是,这次的饭碗里面很干净,连一点残渣都没剩。
我朝他打趣道:“看来张管家今天很饿啊。”
他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,“是啊。最近太累了。”
“不减肥啦?”我笑道。
他表现地有些拘束,像是刻意在掩埋什么,我也没和他再絮叨,心思全都飞到了那个抽屉上,我迫不及待地想证明什么。
那个被上了锁的抽屉里究竟放的什么东西?是当初江锦年杀害林别的证据还是一些有关线索?
无论如何,都肯定对我大有益处。
可当我打开抽屉时,却是一张泛黄的相片落入了我的视线。
而那张相片上的不是江锦年的姐姐,正是我最思念至极的女孩。
那个被一场病痛带走的女孩,那个永远笑着的女孩。
“落落……”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相片中那女孩的脸,泪水比我先到达。
相片中,看起来四五岁大的小女孩穿着紫色的公主裙正打算吃草莓可颂,女孩灿烂地笑着,身后便是一大片紫色的鸢尾花。
我记得那个时候,那天是落落的生日,妈妈专门带我们来这看花海,因为落落最喜欢紫色的鸢尾花了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对花粉过敏。
那时的落落想分一半她的最爱给我——她手上的草莓可颂,我拒绝了,因为草莓太酸,我不喜欢吃酸口的。
“姐姐骗人,草莓明明最甜了。”
“好好好,”我宠溺地笑着,“那落落就多吃点呀。”
于是,小女孩张开嘴去咬,这一瞬间,我按下了快门。
相片保存的是时间的永恒。
只是,那场大火将任何有关落落的一切都给烧毁。
可,这张相片却一直藏在江锦年的房间里。
我一时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心情。
尽管我早就知道江锦年一直都在把我当做落落的替身。落落是我的亲妹妹,我和她虽然长相相似,但是性格确实大相庭径。
可是对于江锦年来说,只要长得像就够了。
他同意我来配合他演戏,也只是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落落而已。
而我也在利用着落落的这张脸去谋取一下我想得到的东西。
只是,当这层双方都熟知的窗户纸被捅破时,内心的桥梁还是崩塌了。
除了情绪外,更重要的是江锦年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。
那年我亲眼看见大火逐渐爬上相片然后吞噬它,这张相片在我的眼底下消失。
而如今,竟仅仅只是有些泛黄而已。
一股凉意骤然从心底升起。
江锦年,让我感到很深层的恐惧。
“夫人,少爷回来了,”门外的王妈喊道,“他问您衣服洗完了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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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将相片放回抽屉然后迅速上锁,又胡乱摸了把鼻涕眼泪将钥匙放进口袋里。
开门时,我对上江锦年的视线。
“你有没有在我衣服里找到一把钥匙?”男人的口吻听起来有些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