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西棠气得睡不着,第二天一早等赵平津出去开会了,她挺着肚子飞回了上海,一路气势汹汹,阿宽不敢作声,只好默默地扶着她,生怕她动了胎气。
在倪凯伦的家,黄西棠窝在沙发上哭。
“你又怎么啦,卷子逃跑。”倪凯伦没好气地说。
“妈咪,以后抱团养老,我决定了。”黄西棠擦干眼泪。
“遭遇了多大委屈,气得这般模样,赵平津又是触犯了哪一条,说来听听?”
黄西棠便将赵平津的话一五一十透了个底朝天。
倪凯伦说:“我还以为你拆不散呢,结果到头来自己主动弃械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平津的什么样儿的人,你一根筋儿往死胡同钻,现在清醒了?”平时普通话不太利索的倪凯伦,竟然说起了儿化音。“他家族联姻居高台,结婚是儿戏吗?他在名利场上是高手,暗算不一定斗得过他妈,何况还有郁家那位小姐也不简单。在当年你们那样不堪的场面后,他还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?”
“你也是一样的,好好的谢医生你拒绝,李蜀安那条件你就答应了,你就是看同一个道做给赵平津看,故意气他,你的小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。”
“你们两个就是彼此恨彼此气,爱得血淋淋的。”
倪凯伦一番麻辣点评将黄西棠说得无言以对。想起李蜀安先前稍有点亲密接触,自己就鸡皮疙瘩地抗拒,而赵平津竟然可以下得去口!
这时,门铃响起,倪凯伦走过去开门请进罪魁祸首。
“你通风报信!”黄西棠不相信倪凯伦竟然倒戈。
“结婚了你们就行行好,天长地久,不要烦我,我不是居委会大妈,三天两头解决你们家庭事务,痴线!”说着将门砰地一声关上。
赵平津抱着黄西棠,黄西棠使劲挣脱,一用力,肚子里的孩子就蹬肚皮。
“都是一群叛徒!”黄西棠气得不得了。
“媳妇儿,媳妇儿,你听我说完,虽然也许有宿命,但是我赵平津不信邪儿,你看,我不是全身而退吗?”
赵平津赔礼道歉使出浑身解数。
车子开进桃江路别墅,在大门口黄西棠喊停车,赵平津立即踩刹车。
只见黄西棠走进便利店,提着一袋东西出来。
赵平津又护着她上楼,端茶递水,一刻也不敢怠慢。
黄西棠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八四消毒液,递给赵平津。
“媳妇儿,这是干什么?”赵平津笑着问。
“好好洗洗,最好浸泡一小时!”黄西棠还是不松口。
“媳妇儿啊,又要谋杀亲夫啊!”赵平津哭笑不得。
那一段时间,赵平津推了工作,让沈敏顶上,自己则专心陪在上海。
每天中午,赵平津就在饭厅说上海话,博媳妇儿一笑。连阿姨在外面都直摇头:“舟儿这媳妇儿怀孕成了傻瓜,舟儿也被传染啦。”
面对无法改变的过去,黄西棠只有和自己和解。妈妈曾经也说过,嫁二婚男也可,只要明媒正娶,冥冥之中,这才是自己的宿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