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四周,只觉特别的陌生。
她又忘记回去的路了。
拿出手机,想要导航回去,但许久才想起来,所住地方的名字。
冷池一直跟着她,见刚才谢南宸走后没有多久,纪初一个人站在原地,不由担心。
“纪初。”
纪初本能以为谢南宸又回来了。
她眼中闪过一丝期盼,可在回头的瞬间,被失落取代。
冷池朝她走过去:“真不记得我了吗?”
纪初望着他,想不起来他是谁。
“小胖,忘了吗?”冷池提醒道。
纪初这才想起,小时候跟着云妈在乡下住,认识的好朋友小胖。
那时候冷池很胖,还没自己高,而现在已经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,五官也张开了。
“想起来了,你变了好多,我都没认出你。”
他乡遇故知,也算是一大喜事。
女人脸上强勾起的浅浅笑容,让冷池心底不是滋味。
“走,我送你回家。”
送纪初回去,他才发现她竟然住在破旧不堪的旅馆里。
陆家这种豪门大族,就算是离婚,怎么也不应该让她沦落至此。
纪初有些局促:“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我住这里,你千万别告诉云妈,我怕她担心。”
冷池点头,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。
太晚了。
他不好一直留在这里。
告诉纪初,明天来看她后,就离开了。
走出旅馆,冷池没有注意到楼下黑暗处停着的一辆亚光黑色凯迪拉克。
对于纪初来说,其实住哪儿都一样。
冷池走后。
因为喝过酒,她的胃很不舒服,头也很晕。
脑海中回荡着谢南宸的话:
“化的跟个鬼一样!”
“像你这样,哪个男人会喜欢你?”
她用力擦着脸上的妆容和嘴上的口红,苍白的脸,因为这种举动,变得红肿起来。
知道自己有抑郁症后。
她曾经去搜索了有关这病的大致情况。
抑郁会导致人大脑受损,不仅仅会让人记忆减退,还会导致认知功能障碍,会让人一直想不开心的事,并且把不开心的事情放大......
“嘭!嘭!!”
重重得敲门声响起。
纪初以为冷池又回来了,起身去开门。
房门刚打开,她就被谢南宸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男人用力,她纤细的手腕,感觉都要断了一样。
“纪初!你真让我刮目相看!”
谢南宸反手关了门,不客气的将她带到沙发旁。
“原来是选好了下家,我说你怎么愿意放手!”他冷嘲道。
男人的话像是一把刀!
知道他是看到冷池,误会了。
纪初不明白,为什么他心里可以住着初恋,而自己做什么都不可以。
她直视着怒气滔天的谢南宸,眼尾发红:“我们两个不过是半斤八两。”
夏家骗了婚。
谢南宸则是冷漠对待了她三年,还与初恋旧情不忘。
谁也不比谁高尚。
谢南宸今天也喝了一些酒,满身的酒气。
他掐住了纪初的下巴,眼眶泛红,嗓音低沉:
“他是谁?”
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纪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,忽然笑了。
“你是吃醋了吗?”
谢南宸黑目一紧,随后冷嘲:“你配吗?”
纪初喉咙哽咽。
谢南宸猛地压过来,在她的耳边继续追问:
“他是不是早就碰过你了?嗯?”
结婚三年,因为陆家的规矩,纪初放弃了工作,偶尔一些朋友邀约,也拒绝了。
可现在谢南宸竟然怀疑她......
这一刻,她忽然有些释怀。
“你说呢?”她反问。
谢南宸彻底被激怒,炙热的大掌一路向下。
纪初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她想拒绝,反抗,可是没有用。
直到最后一刻结束,谢南宸好像才冷静下来。
外面,天色微亮。
谢南宸看着瘦骨嶙峋的纪初,又看向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“啪!”
纪初抬手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俊朗的脸上。
这一巴掌,也打破了曾经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。
她耳膜鼓掌,听不清谢南宸说什么,打断他:
“滚!”
谢南宸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。
脑海中都是昨夜的那一幕幕。
坐上车,他打电话问特助许牧:“查一下,纪初认识的男人有哪些。”
许牧有些懵。
纪初结婚后,每天除了陆总,就是陆总,哪儿认识什么男人?
......
旅馆里。
谢南宸走后。
纪初一遍遍清洗着自己。
临近离婚,两人才有夫妻之实,说起来,太可笑,也太可悲了。
早晨,9点的时候,冷池带了早餐过来,没有注意到纪初的异样。
“昨晚走的太快了,忘记告诉你,我家刚好有单独空出的一套房子,你可以去住。”
“一个女孩子住旅店不安全。”
纪初摇头拒绝。
人情最难还,她不想欠别人。
冷池就知道她会拒绝:“反正空着也是空着,你过去住,我又不是不收你租金。”
“可是我最多只能住一个月。”
“一个月就一个月,总比放着没人住好。”
冷池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只能住一个月,想着以后时间还很长。
他开车送纪初过去。
女人就一个简单的行李箱,再没有其他的行李。
坐上车后。
冷池和纪初聊着小时候的事,而后又主动告诉她,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。
高中后就出了国,成年后就在国外勤工俭学,二十岁的时候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,现在也算是个有钱的老板。
纪初听着他这些丰厚的履历,再想想自己。
毕业后,就嫁给了谢南宸,做起了家庭主妇。
她敬佩得看着冷池:“你真厉害。”
“你也可以,你离开村里后,我还关注过你,看到你上了电视,还拿到了青少年钢琴比赛的第一名......还有唱歌对吧?你知道吗?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偶像......”
冷池没有告诉纪初。
当初他一个人在国外读书,一开始生活的并不美好,他学会了很多不好的事,自暴自弃。
直至看到国内纪初的登报新闻,要知道对于天生弱听的人来说,音乐这行的门早早就关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