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小小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她不认识,但她会算。
她算出这男人是自己前期做生意道路上,必不可缺的角色。
且这人还是比旺财旺食伤通关的命格,食伤通比财之关,则命主喜搭共富裕之象。换成大白话讲,就是这位老哥是位集智慧实力与一身的人,是极好的合作对象。
于是说:
“你这门牙,是昨天在坡上磕掉的。”
豁牙惊讶施小小用的不是反问句。
施小小又道:“因为你得罪了黄大仙。”
这话说得豁牙眼睛睁圆。
他昨天确实看见黄鼠狼了。
看见它在偷生产队的鸡,于是拿石头砸了它,结果转头便摔了一跤,磕掉颗门牙。
这事他只跟家里婆娘讲过,婆娘也说他得罪了黄大仙,让他赶紧祭拜认错,以免后续遭殃。
可大豁牙不信。
“门牙没了代表祸从口出,轻则破财,重则有血光之灾。”施小小说。
大豁牙恼火:“呸!你这胖球少胡说八道,再敢赌咒一句,信不信老子揍你!”
他嫌晦气,说完抓起手边布袋就朝施小小甩。
施小小向后退了几步,跟着掏出避凶挂件砸进他口袋。
“孰对孰错,一日内必见分晓。”怕他不来,又抽出攒了许久的三分零花钱递过去,“若证明我错,等明日见面,我再多给你五毛。”
豁牙没想到碰上个执拗的傻子,担心施小小反悔,眯眼狠道:“好啊,那咱们明天下午就在这儿碰头,谁不来谁死全家!”
施小小听得不住摇头。
她都说祸从口出了,这人却还敢拿自家人性命对赌,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。
回去后,施小小正巧看见王桂兰他们从商店走出来。
几人怀里都抱个印着红色囍字的搪瓷盆,盆里还装了不少杂七杂八。
但东西还差些没买齐,售货员说明天才进货,卫母便嘱托卫盛霆隔日再来跑一趟。
施小小和豁牙还有赌约,于是坐车的时候,拉着卫盛霆撒娇甜笑。
“哥哥,小小明天也想来~”
说罢,还不忘讨好地递给他一块鸡蛋糕。
卫盛霆心道这小敌特拿捏人挺有一套,可惜求错了对象。
不过他很好奇这敌特在镇上是否有接头人,遂即点头答应,跟着又将鸡蛋糕推回去,让施小小留着自己吃。
施小小眼里差点要闪出小星星。
懂得心疼媳妇儿,真是个好男人!
他们村路不通,下了公交车,还得步行两个小时,一行人走回去时,天上只剩一点余亮的晚霞。
两家人在路口分道扬镳。
“这盛霆妈是越看越喜欢!先前他知道妈钱不够,还瞒着你卫婶儿,私下给妈拿钱买东西呢。我的小小啊,莫要觉得他沉默寡言就是不喜欢你,他只是外表看着冷,其实内里是个心细又会疼人的...”
王桂兰拍着施小小感叹完,又道:“对了,待会儿你拿五毛钱还给人家。”
施小小点头,趁王桂兰做饭的档儿,拿了五毛钱蹦蹦跳跳往卫盛霆家走,结果半路看见张媒倒在地上呼痛。
张媒是施小小和卫盛霆的媒人,先前王桂兰又得罪过她,所以施小小很快便跑过去献殷勤刷好感。
“媒婶儿,咋了?”施小小跳过去。
张媒捂着腿,满脸着急说:“小小,你帮婶跑趟保健站!”
施小小想先去帮她,却被张媒推走。
“快去!不然我男人就要死了!”
施小小一听,立马撒了手,以自己最快速度朝保健站跑。
十分钟后,一行人赶到张媒家。
结果刚踏入客厅,就见一个浑身是咬痕的男人在地上来回翻滚。
赤脚大夫忙拿绷带和碘酒为他上药,结果还没碰上伤口,便见男人像着了魔似的,忽然吼叫着朝门柱撞去。
众人意料未及,张媒一声痛呼。
好在施小小及时跳过去,拿肥嘟嘟的身体挡住男人自残。
她仔细打量男人脖子上被咬的痕迹,发现上面沾了几分戾气,和先前地底发现的聻的气息别无二致。
看来,她必须以最快速度处理掉这害人的玩意儿了。
施小小收起心思,悄悄咬破手指,以血画符为男人祛除戾气。
张媒家的小插曲处理完后,她又跑去卫家还钱,将钱塞给卫盛霆转身要走,却被他忽地攥住手腕。
“你身上为什么有血?”
施小小看卫盛霆面色发青,以为他是关心自己,于是将张媒家里的事告诉他。
哪知卫盛霆脸色又严峻了几分。
“村子里每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....如果他们出事,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。”
施小小不知对方将她当成敌特警告了,差点泪目,心中还直呼她便宜老公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!!
“哥哥好棒!小小最喜欢哥哥了!!”
施小小说着跳进他怀里,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。
听她甜甜地喊哥哥,卫盛霆狭长双眸瞬间瞪得浑圆,面色由青转红。
这该死的敌特,她一定是故意使胖美人计转移话题!!
...
隔日,卫盛霆带施小小进镇。
为调查这肉球敌特是否有接头人,他故意放水让施小小屎遁,结果见她七拐八绕进了条小路。
卫盛霆悄声跟去,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黑市。
角落里,有个脑袋缠绷带的男人,正跪在她脚前苦苦哀求。
“我错了!昨儿是我混账,我嘴贱!大仙儿求您救救我吧!!”
豁牙朝施小小不住磕头。
他昨天和施小小分道扬镳后,回去路上也不知被哪阵鬼风迷了眼,一脚滑下十来米高的土峰当场昏迷,直到天黑透了才悠悠转醒。
豁牙骂骂咧咧爬回去,结果发现平日里壮如牛的婆娘,居然病倒了!
而且更为离奇恐怖的是,夫妻俩当晚便做起了噩梦。
梦中他俩变成了人头鼠身的怪物,还被个瞧不清面容的中年男人按着割肉。
夫妻俩活活疼醒,结果一睁眼,发现身上平白无故多了好些割痕。
尤其是豁牙,除了手心,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。
而那毫发无损的手心里,正巧攥着施小小丢给他的避凶挂件。
“我知道自己先前说话不中听,您不救我也在情理,但我婆娘肚子里还有娃,她不能死啊!我求您一定要帮我救救她!!”豁牙流泪哀求。
施小小不想引人注意,将他拉去不远处的废工厂。
“救你们可以,但你得先把那三分钱还给我。”
“当然,当然!”
豁牙忙将裤兜里别着的钱塞过去。
施小小一瞧....
嚯!
多了三块二!
“一点儿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豁牙见施小小看着钱不说话,又哀求道:“只要您能救我和婆娘性命,我全身家当给您都成!”
“我不要你全身家当,只要周老哥你往后做生意时,捎带着我点儿就成,尤其是....你在鹏城那块的生意。”施小小勾唇。
豁牙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