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殷的话,要是别人听了,定会觉得他是个疯子。
可玫琳不会,她的老板是个真性情,做这种决定,她不是很意外。
她的老板,喜欢就是喜欢,永远不会藏着掖着。
玫琳摇头失笑,又很是肯定的点点头:“嗯,你三观确实不正。”
商殷停下笔,像是自言自语:“她过的也不幸福,不是吗?”
他喜欢她,是他的权利。
她既然过得不幸福,只要她愿意,自己就可以向她伸手。
为什么非要忌讳世俗的眼光?
玫琳知道说不通他,索性由他去,还笑着道了句 :“商总tຊ,自求多福。”
乔今安要是别人的女人,她的老板胜算或许会很大。
可若是云景尧的女人,那一切就都是未知数了。
江城谁都知道,云景尧是出了名阴狠毒辣。
甚至还有传言,说他是江城生杀予夺的神。
还是个煞神。
商殷听了,挑眉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挑战极限?”
其实,他也觉得自己是在挑战极限。
可不挑战一下,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呢?
“你要想占他的地盘,还想要他的女人,的确是在挑战极限。”玫琳打趣一句,抱着文件出了门。
乔今安寻遍整个别墅,没寻到言言的人,心里焦急万分。
偏这焦急,她一分也不能表现出来。
“言言呢?”她问话的语调单一,嘴里重复不变的也只有这三个字。
张妈不敢说实话,只能试图分散她注意力:“太太,您走累没有,我先扶您回去休息。”
乔今安顿住脚步,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妈,反复问:“言言呢?”
张妈被她盯得心里发虚,说话开始支吾起来:“太太,要...要用晚餐了,您今天想吃什么?我让厨房去做。”
张妈的躲避太过刻意,乔今的心止不住的在往下沉,言言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?
乔今安的两个眼眶,忽然间就发红,眼泪止不住的往外蹿。
她开始低低抽泣:“言言呢?”
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让张妈手足无措。
她没有照顾抑郁症患者的经验,不知道如何应对乔今安情绪,只好像诓小孩子般:“太太,别哭...别哭...我这久带你去找小少爷。”
抑郁症患者情绪不稳定,乔今安抓准这一点,转而开始大哭起来:“言言呢!言言呢!”
“哎呦,太太...您别急。”张妈一个头两个大,牵着她的手不停的安慰她。
乔今安心里又是一紧,她都这副模样了,张妈怎么还是不说言言在哪里?
“我要言言!”乔今安双目赤红,几乎是用吼的。
张妈彻底被吓着,面前的女人跟平日里温言细语的太太,简直判若两人。
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,肯定不行,于是掏出手机,想给主治医生打电话。
然而还没拨通,就听到梁维的声音:“找了你们许久,原来在这里。张妈,带太太回去吧,云总在寻太太。”
张妈看见梁维就像是看见救星般,跑到他身边小声道:“太太找不到小少爷,急得犯病了。”
乔今安就站在原地,看两人窃窃私语,梁维紧缩着眉头。
他沉重的面色,让乔今安感到心慌。
她的言言到底是怎么了?
两人商量了一小会儿,张妈走了过来,小心翼翼对乔今安道:“太太,小少爷被老太太接去了,待会儿司机会去接他回来,我们先去用餐吧。”
乔今安不信,但当着梁维的面,怕露馅,也没多问,任由张妈牵着她往前走。
表面上,她是冷静下来了,心里,却忐忑不安。
没看到言言的人,她不会踏实。
乔今安的腿刚迈进餐厅,头顶就传来那个令她无比厌恶的男声:“好了?”
乔今安眼皮也未抬下,径直走到餐位上落座。
他眼瞎,还喜欢明知故问,她习惯了。
乔今安不理会,云景尧也不恼。他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下,发现她好像瘦了点。
佣人抽开乔今安对面的椅子,他坐下来,视线落在她身上,没有移动。
乔今安不管他,只拿过筷子,安静的夹菜吃饭。
两分钟的时间,她吃好了,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坐下。”他接过佣人手中的筷子,散漫的命令她。
乔今安又坐下,安安静静的,除了呼吸声,没发出一点其他声响。
“啪——”筷子被云景尧猛拍在桌上。
他久久的打量着她,眉眼阴沉:“抑郁症还会让人变哑巴?”
要不是梁维刚刚说,她下午在找言言,他还真的以为她打算变成个哑巴。
对着佣人都有话,对他就一个字也舍不得多说?
乔今安垂眸,玩起了自己的手指,一言不发。
抑郁症是不会让人变哑巴,但能让人变得疯魔。
云景尧收回视线,不明意味的笑了声:“言言有个抑郁症的妈,似乎不太光彩。”
他话里有话,乔今安目光一滞,手指紧紧扣在一起。
云景尧余光瞥见她手上的动作,眸底闪过抹精明。
他故意问她:“想言言吗?”
乔今安没能找到言言,心里本就不安,被他这么一问,一颗心更加忐忑。
知道她不会搭话,他像是自言自语:“哦,我快忘了,你一抑郁起来就恨他。”
乔今安深吸了一口气,逼迫自己冷静,不要跟一个恶魔计较。
他心细于发,绝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。
云景尧停下筷子,有条不紊的取过餐巾擦拭双手。
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,他扭头,慵懒的问梁维:“梁维,小少爷这几天如何?”
想事情想的出神的梁维,被问的一头雾水。
小少爷在老太太身边待的好好的,自己不是刚刚才汇报过?
梁维正想回答,在看到云景尧的眼神后,即刻就反应过来。
话锋一转,黑白颠倒:“少爷吃不好,睡不好。”
他说完,有点狼狈为奸的心虚感,还偷摸瞄了眼乔今安。
梁维的话落入乔今安耳中,就是一道轰天的惊雷。
她的手,不由拽紧了衣服。
她很想大声质问云景尧,到底把言言送去了哪里?
可话到了嘴边,又及时收住了。
乔今安知道,她不能问...一定不能问。
即便言言现在是在受苦受难,也是短暂的。
再过两日,她把一切准备好,她就可以带着言言逃脱这个囚笼,远走高飞。
乔今安的平静,倒让云景尧有点意外,却又好像察觉出了点儿什么。
他刚刚分明看见她是紧张的,为什么要刻意压制?
“既然好了,明日跟我去公司。”他起身,经过她身边时,不冷不热的扔下一句话。
跟他去公司?
她心里猛然一跳,他是又想到什么折磨自己的好法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