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兮悦的神色一怔:“宋阿姨,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当年,你应该看到我了吧。”宋母的眼里尽是了然。
秦兮悦抿了抿唇道:“是。”
在院外目睹宋逢洲和秦时娇“接吻”,她确实在一瞬间失去了冷静。
可她看到了二楼窗帘后隐隐透出的衣角,她也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。
逃离回家的那几步路,她想了很多很多。
几乎尽她所有的可能,将她和宋逢洲所有的可能想了一个遍。
在她听到秦母的话的时候,才意识到这个局无解。
起码当时的她和宋逢洲无法解。
于是她逃了,徒留宋逢洲在原地。
“你说他是不是很傻?”宋母谈论宋逢洲时的表情不像母亲谈论儿子,而是像在谈论一个棋子或者说她的“玩偶”。
秦兮悦手指攥得发白:“所以您想怎么样?”
“你知道,宋逢洲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?”宋母的语气悲悯,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促成这个局的元凶之一。
“怎么样?”秦兮悦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他去看过心理医生,吃了很久的药。这只是我知道的一部分,你猜我不知道的还有多少?”宋母的雍容的面容变得僵硬。
“怎么可能?”秦兮悦强压住止不住颤抖的手臂。
她当初毫不犹豫的离开,是因为她觉得在这场博弈里,她是唯一的输家。
而宋逢洲有全身而退的资本。
“秦兮悦,你多自私。这么多年了,你从没有了解过宋逢洲过得好不好,就单方面的认定自己无罪。”宋母的神情洲发冷漠。
“如果你有时间,可以去见见他的心理医生。”宋母僵硬的推出一张名片。
秦兮悦的心尖狠狠一颤,视线随着动作转过去,名片上写着“陆见”的名字。
她的心一沉,突然想起她一次和宋逢洲吃饭的时候,宋逢洲接了一个电话,称呼对方“陆见”。
她伸手接过名片,沉声道:“那您当初是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
宋母闻言,神情有些奇怪道:“因为如果当时他不做出选择,那可能就没有现在了。”
秦兮悦闻言依旧不明所以:“现在呢?您为什么又来找我?”
“时日不久的人难免会心善一些。”宋母的神情轻松。
秦兮悦却抓住了重点,她涩声道:“宋逢洲知道吗?”
宋母闻言突然笑道:“秦小姐这么多年了,怎么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。我说的话,可不能信,宋逢洲没有和你说吗?”
秦兮悦一愣。
没等她反应,宋母就起身走人了。
秦兮悦看着宋母的身影缓慢的消失在窗外的雨幕中。
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宋逢洲在老宅的相遇。
她撑着伞,少年身子挺拔的在雨幕中缓缓前行。
秦兮悦当时只顾着羞涩和自卑,全然忘记了少年为什么沉浸在大雨了,为什么满身的伤。
那些细节蜂拥而来,秦兮悦心悸不已。
她伸手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。
“喂,您好。请问是陆见陆医生吗?”秦兮悦的手止不住摩挲。
“您好,我是。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那边传来清冽的男声。
“我是宋逢洲的朋友,有关他的事想问问您。”
那头一顿,声音猛地变得激动:“朋友?请问您是不是姓秦?”